“今天要乾體力活,從八點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咱們可是第一次下地乾農活,體力上要保證,所以我做的乾飯,炒了兩個菜,一會米湯泡鍋巴,一人一碗當湯喝。”
香噴噴的米飯,她蒸出來就是又香又彈牙。
四個人兩個菜,本來就不多,林美溪沒有招呼來不及做早飯的虞心蕊,隻負責吃的人,更不會開口多事。
大家連米湯泡鍋巴都吃得一乾二淨。
…
虞心蕊剛刷好鍋,生產隊長過來招呼知青,給大家發一會下地要用的工具。
“今天摘棉花,帶個蛇皮袋和布兜圍裙就行了。”
虞心蕊委屈的不行,一跺腳,“我還沒吃早飯呢。”
生產隊長火氣上來了,“我怎麼跟你們說的,八點鐘要到地頭,現在都七點五十了,你說你沒吃早飯,怪得了誰?”
虞心蕊也委屈啊,昨天太累了,誰讓沒人喊她起床的?
“上午需要勞動四個小時,不吃早飯,我要暈在地裡的話,你們公社能負責嗎?”
這要是社員,隊長絕對會扣工分,剛來的知青都嬌氣,動不動寫信往上投訴,以前就有好幾起。
隊長煩得很,回家拿了兩個玉米麵窩窩頭給她,叫她路上吃。
“我真是怕了你們這些知青,隻有這個了,要挑剔你就彆吃。”
虞心蕊啃著冰冷的窩窩頭,想著早上林美溪他們吃的米飯和炒菜,心裡委屈死了。
林美溪會做飯,還不是因為抱錯了才得的機會。
路過生產隊長家,他媳婦站在門口指桑罵槐。
“這些知青呀,一個個嬌貴的很,還以為下鄉來享福呢,一天工分不出,就來老鄉家裡討吃的,這叫什麼個說法?”
生產隊長叫媳婦彆吵了,“你吵吵什麼呢,不用下地了?”
虞心蕊咽不下這口氣,不就兩個窩窩頭嗎,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拿出一毛錢來,“你這窩窩頭算五分一個,我給你錢還不行嗎。”
“行,你給錢想吃什麼都能給你做。”生產隊長媳婦帶了譏笑,不顧丈夫阻止,伸手就把錢拿了。
隊長老婆的話,給了虞心蕊啟發,讓老鄉幫著做飯,也是個好辦法呀。
…
今天知青們要做的是跟村民一起下地摘棉花,每人發一個圍裙。
這種圍裙其實是個大口袋,係在腰間,摘了棉花就把它放到口袋裡,放滿了倒到編織袋再繼續摘。
生產隊長說:“上午你們每人摘三十斤棉花,今天能摘夠六十斤,給你們算八分,咱們公社壯勞力想拿整工分,得摘八十斤。”
一天摘六十斤棉花,對於他們這些剛接觸農活的知青,夠嗆。
林美溪選了一窪開得旺盛的棉花地,心裡想,這會,姐姐該進紡織廠當女工了。
姐姐上輩子下過鄉摘過棉花,她也能。
…
林姣蘭確實當了紡織女工。
沒能進國營飯店,隻能進紡織廠,第一天下車間,給她這個新手折磨得夠嗆,被帶她的師傅罵死了。
怎麼會這麼難呢,上輩子林美溪也進了紡織廠,沒聽她抱怨過,她還以為紡織工很容易呢。
“林姣蘭,你又發呆,那線頭斷了看不見嗎?”
林姣蘭咬牙忍耐,她和林美溪換了人生,師傅自然是同一個師傅。
上輩子從沒聽林美溪說過師傅的壞話,還以為是個溫柔的人,怎麼會這麼凶?
既然上輩子林美溪能忍耐,她也能。
但一天下來,渾身沒有一處不僵硬的,她重生可不是為了當女工的。
一早,她磨磨蹭蹭不出門,和林爸說:“爸,我不想上班了,我想回學校複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