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2 / 2)

她不想再為他找借口了,她討厭陸執。

“打夠了?”陸執低聲問她。

沈靈書抬起濕紅的杏眸瞪著他,揚起手還欲再打他。

她恨聲道:“不夠!”

陸執攔住了她的腕子,將人錮在了懷中,下頜貼著她的頸窩,啞聲道:“要怎樣都行,隻是不許你再提他。”

又來。

沈靈書恨急了,也不管女子的嬌矜和廉恥,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晚上沒吃東西又被下了藥,醒來後被他折騰了半晌,此刻已是頭重腳輕,暈乎乎的,可陸執摟著她,她便把被他抱著支撐著的力量全用在牙齒上,狠狠咬下去。

陸執悶哼一聲,疼得太陽穴處猛跳,左臂下意識想推開她,可方才落水之事又確確實實是他乾的,便作了罷。

不知過了多久,沈靈書鬆口,隱約可見那墨色衣料處滲透著點點斑駁痕跡,便知她咬得有多疼多狠。

沈靈書唇邊都沾了血跡,隱隱可聞到血.腥味,可她尤嫌不夠。

她想開口讓他滾,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製的栽滑下去。

她心知老毛病犯了,可她說不出話,隻是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嫋嫋?”耳畔傳來陸執詢問,她唇邊嗡動,張了又張,便失去了意識。

——

數不清過了多久,天邊一抹淺淡的鴨蛋青接替了濃鬱的夜色。

柔和的熹光透過楹窗漫射進來,三足鎏金香爐的安息香慢悠悠的燃著,一室安靜。

沈靈書昏昏沉沉睜開眼後,杏眸乾涸。

她費力眨了眨隨後偏頭望去,榻前紗幔重疊,依稀還是昨日陳設。

過不多久,采茵端著剛熬煮好的湯藥進屋,照例想看看姑娘醒沒,卻見簾子下耷拉著一截雪白手腕,她頓時驚喜快步朝床前走:“姑娘!”

帷幔被掀開,采茵瞧見沈靈書蒼白虛弱的臉龐,眼圈登時就紅了,她哭著撲到床榻前攥著沈靈書的手,抽噎道:“姑娘可嚇死奴婢了!”

沈靈書被她哭得動容,眼眶也跟著酸了酸,她費力扯起唇,聲音卻啞得厲害:“沒事,都過去了。”

采茵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還想說話卻注意到沈靈書沙啞的聲音,急忙轉身去倒水。

一杯溫水滾過喉嚨,嗓子裡乾澀疼意終於緩解了些。

沈靈書被采茵扶著起身,她問道:“什麼時辰了?”

她記得昨日她打了陸執一巴掌,而後還想讓他滾,但是後來的事就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內裡虛虧,眩暈的毛病犯了。

采茵端來了藥,扶著她的肩膀,對上沈靈書的眼睛:“姑娘,辰時末刻了。姑娘昨日,太子殿下他,還有那蕭威沒對姑娘您……”

采茵不敢問下去怕戳到姑娘的傷心處,可她又實在不能不問,若是蕭威真欺負了姑娘,她就算拚著這條爛命也要拉蕭威一起下地獄!

沈靈書抬手刮了刮采茵的鼻尖,她們主仆多年,她知道若自己出事,這丫頭是拚了命也會去替自己討公道的。

她安慰道:“沒事,昨夜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他也未對我做些什麼。”

“真的?”采茵有些不敢相信問道。

沈靈書端著藥碗一飲而儘,隨後蹙起黛眉,長舒了口氣:“我何必騙你。”

采茵心石落地,拍了拍胸脯,其實細算算也對,昨日她在棲鳳宮外久等姑娘不來後來從宮人那聽說姑娘被蕭威那種惡人帶出了宮,她嚇壞了求告無門隻得自己出宮去尋,還是淩侍衛來解圍並把她帶到私宅見姑娘。

若沒有殿下,她的姑娘可就被惡人糟蹋了!

采茵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忍住:“姑娘,奴婢覺得您要找夫家撐腰,其實太子殿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他位高權重,起碼能護得您周全,今日之事,若是曹小侯爺,他未必抗衡得過蕭家。”

想起昨夜種種,沈靈書輕斂下眼瞼:“太子殿下那樣金貴的身份,要我如何高攀,去入東宮做一位妾室?采茵,你怕不是忘了沈家家訓。何況殿下他不懂情愛,他從未真正尊重過我,這樣的人,怎配做我的枕邊人?今日之事小侯爺或許照顧不到,可若我離開大鄴宮,便也不會有這些宮裡的算計。殿下雖救了我,可也非善類,我於他之間,不會有男女之情,這樣的話以後彆再說了。”

采茵被說得恍然大悟,頓時連連點頭。

是了,這段日子殿下見到姑娘哪次不是手段強硬,威逼利誘般,何曾對姑娘有半點尊重愛惜,她剛剛真是昏了頭了!

喝了湯藥,沈靈書的身子還是發虛,可還是讓采茵扶著她起床梳妝,今日是陸瑤舉辦的花宴,不少侯門世家權貴會出席,曹嫣然這個為虎作倀的小人也在,她不能不去。

她要好起來,她必須好起來。

她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可誰對她有了殺心,她也必須報複回去。

蕭威、陸瑤、曹嫣然,這些害了她的人,憑什麼可以像沒事人一樣逍遙法外!

采茵的手很巧,手指紛飛間很快就梳好了發髻。

菱花鏡中的女子一身淺碧色織錦裙,外罩著繡蘭花卷草挑線長裙,凝脂綽態,細腰曼妙,像一顆生暈的雪白明珠,柔和動人。

她頓了頓,啟唇道:“走吧。”

主仆二人起身,卻逢著房門卻被打開,來人正是陸執。

陸執見眼前女郎換了衣衫,上了脂粉,一副拾掇妥當的摸樣,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啞聲問:“要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