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李自成的草台班子,也有了些讀書人,並且也認識到了民心的重要性,於是提出了這一口號當然,原句是“淫一人如淫我母”,但一開始就被白圖改了,畢竟他也不是那麼想被義父打死。
哪怕是李自成那種,一直打到了京城、都還是草台班子的義軍,也在這句震懾性的口號下,軍紀直線提升!
至少在明麵上,手下沒人敢試試殺了闖王的“老爹”,會有什麼後果。
然而……這在封建時代,絕對是思想極其錯誤的口號,白圖之前也明白,他會有多大的副作用。
呂布會想揍他,還隻是家務事,更大的副作用還有很多!
首先是繞不開的“綱常”問題,儒家思想的絕對核心,就是親親尊尊,即是等級製度,也是劃分親疏的標誌。
儒家是很在意親疏之彆的,所以才有親親相隱……所以墨子的“兼愛”,在孟子看來就是“無父也”,“兼愛”也是儒家嚴重抵製的邪門外道。
而且儒家的仁政愛民,是愛民如子,要視君王為父的。
李自成一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二來是他的草台班子,對這方麵不是很敏感。
但是白圖不同,他的人設可是大儒、大賢,這兩句話一出,可以說是直接就有了“兼愛”這種邪門外道的嫌疑。
換成任何一個人,現在都已經在儒林輿論中,把自己“活埋”了,挖都彆想挖出來,也就是聖賢之名在身的白圖,還有反擊之力,所以之前才拉了孔融提前做準備,在學術層麵,給自己“洗白”。
並且以親疏而論,在對待自己的屬將、屬官時,將百姓比作父母兒女,這究竟是親近誰、疏遠誰?
甚至如果有杠精在場,現在完全可以指著白圖的鼻子問“你將百姓視為父親,那你將父親、將陛下置於何處”……
而且最觸雷的,還不是有違儒道、更不是白圖表達自己的“愛民”這行為本身,而是白圖的這兩句話,在理論基礎上,與現在的宗族製度、也就是與親親尊尊這“絕對正確”有所抵觸。
彆說是世家豪右,哪怕是寒門子弟,人家也是有“門”的,也是以宗族為紐帶的。
一個連我們的立足之本、宗法禮製,都不放在心裡的人,能做我們的君主嗎?
如果是在玩遊戲,現在白圖應該能看到,大部分望族出身的士子,頭上都在跳“好感度-1”。
當然,也僅僅是“-1”,有孔融為首大儒為自己搖旗呐喊,還有之前的名望在,相信大部分講道理的士族,不至於將自己直接放到“拒絕”的選項中。
隻要白圖努力爭取,還是可以像虞翻那樣第一次見麵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關係那麼密切(虞翻:並不。)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撲騰”聲,被請來作證的百姓,聽人念出了這兩句話之後,紛紛用雖然不標準,但極為誠懇的“五體投地”,有些僭越的禮拜著白圖,眼中甚至熱淚盈眶。
白圖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看木匾上。
之前那位木匠也是如此,在言語上很木訥,刻字的時候一言不發,但白圖卻發現上麵滴上了淚痕!
雖然白圖並不覺得,讓受害者家屬禮拜自己,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但至少在這一刻,白圖覺得這兩句話帶來的弊端,自己願意承受……
與此同時,白圖不知道的是,在金陵的城姬府中,一身珠光寶氣,但卻眼神空洞的金陵姬,此時“密謀”著什麼,周圍還有還數十道看起來十分虛幻的身影,令城姬府十分“熱鬨”。
其中幾位白圖也認得,包括熟悉的曲阿姬,不過除了金陵姬之外,隻有虞姬的身體是凝實的京口還沒有建成,虞姬暫住在金陵。
“你確定要怎麼做嗎?這不是城姬應該做的。”虞姬似乎是在警示金陵姬什麼,但語氣卻不像是勸說,反而……有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