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陸勉還會為我而心折?看不出、看不出!那你的妻兒呢?”孫策再怎麼耿直,也知道徐行說的是客氣話。
徐行靦腆一笑道:“末將是孤兒,而且單身。”
如果是其他主將,如此孑然一身,袁術或許會安排下親事,但許行隻是個副將,袁術都未必認得他。
孫策進城之後,先是例行發榜安民,之後接管了府庫,同時布置下分發救濟糧的事宜至於府庫中的糧食?當然要先加工成“磚頭”再說……
不過對於陸勉,孫策非但沒有因為之前交換人質時的事情,而遷怒於他,反而備下牛肉和酒水,差黃蓋送去府中。
特地沒有親自前往,以免陸勉無顏以對。
之後據黃蓋所說,陸勉受牛酒之後,痛哭流涕,當著黃蓋的麵,大吃大喝了起來以實際行動,接受了孫策的賞賜、也就是表達了歸附之意。
當然,在袁術徹底敗亡,迎回陸勉的家人之前,他還隻能繼續被“軟禁”。
袁渙來到合肥時,蘄春獻城的消息,也同時來到了合肥。
在拜見白圖的時候,袁渙始終將自己放在“迫不得已、為民請命”的名士的位置。
“曜卿真乃高尚士也!若能得曜卿相助……”
不等白圖說完,袁渙便主動拒絕道:“惟願在金陵左近,結一草廬躬耕。”
袁渙心裡明白,他的“高尚品德”之舉,為白圖營造了多少便利,但嘴上卻半句也不居功。
也不需要白圖多認親戚……咳,不對,是不需要多拉攏。
畢竟袁渙的定位,本身就是陳郡袁氏的“投資”籌碼……之一,以現在的形勢,自然而然的已經押注在白圖這邊。
雖然按照白圖心裡的排序,信任指數隻能排到第三梯隊,但是……同樣是在“隻要白圖不敗亡、不大劣勢、無激烈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可信”的範疇。
綜合其能力的話,負責個不太重要的郡、或是擔任些非機要的六部主簿屬官,都是可以的。
當然,人家袁渙可是名士,怎麼可能做得出獻城求官的事情?
再如何……也要先養望一段時間,明年再出仕!
袁渙的功勞……不對,應該說是“高尚品德”,白圖自然也會記在心中,畢竟這次袁渙的義舉,的確給了白圖極大的運作空間。
正如白圖之前所言,這次可是百姓主動要獻城的,而且是“慟哭於道,充塞城門”的央求袁渙,後者“大義驅使”之下,打開了城門,迎江東軍入城……
換個說法就是,如果合肥、蘄春的守將,不願意開門,那就不仁不義,製止百姓開門相迎,那麼……就是需要江東軍一些小小的幫助這能算是用刀兵相逼嗎?顯然不能!
之前還有人能拿白圖自己的話來卡他,但是現在……白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送仁德”。
對於袁渙要去金陵種地的想法,白圖同樣表示了支持,並且感歎道:“哎,昨日蘄春的徐行,同樣也已經在大義的感召下,綁縛了陸勉、獻降於蘄春……但可悲如今淮南蒼生,已經大不易的時候,依舊有些魍魎之輩,想要螳臂當車!”
這話說的,袁渙有些不大好接,同時也有些疑惑,怎麼昨天蘄春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合肥……但還是附和了一句:“白公仁德。”
“為百姓儘心而已。”白圖隨意的擺了擺手,表示這些都不算什麼。
同時念頭一動道:“曜卿回去之前,不妨先看看,我如何將仁德,送進這被袁賊圈禁的合肥?”
“固所願而。”袁渙點了點頭。
和陳宮、孫策去送糧的數千人不同,來到合肥城外的,可是三萬江東精兵,畢竟對於合肥,白圖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兵不血刃,隻是在等蘄春和廣陵,誰先帶個頭兒陳宮之前所料沒錯,果然還是袁渙機靈。
袁渙陪在白圖的身後,最後檢閱了一下軍中的投石車今天這裡麵,可就不會再投救濟糧了,袁渙已經看到了旁邊準備好了簡單打磨的石彈!
而且……袁渙總覺得,白圖軍中的投石車,似乎與廣陵城外他見到,有些不大一樣。
雖然在廣陵時,袁渙沒有距離看過投石車,但也從城樓上俯視過,那些投石車應該是好像“斜立的勺子”一樣的投擲臂才對。
然而合肥外的投石車,一個個投擲臂不僅更長,而且還是中段固定在更高大的架子上,似乎長短不同的兩端,都可以填裝重物的樣子……
此時江東軍也厲兵秣馬,袁渙隱約發現,軍中似乎有很多能說會道的軍官,對三五成群基層軍官,唾沫橫飛鼓動著這一戰的意義,就和……發榜安民時讀榜文的人差不多,不過眼前這些人,顯得更接地氣。
對於冥頑不靈、荼毒百姓,將白公的仁德,關在城門之外的袁胤,白圖忍痛決定這個仁德……我一定要送!
你不開門,那我可就硬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