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白圖自己,是要以身作則的,即使真的以後進位楚侯、開侯國,也不可能搞閹人、終身製宮女這套。
哪怕將來漢帝覺得白圖賢良淑德,非要讓位什麼的,也依舊如此。
其次是白圖經常能見到的這些幕僚,無論在此事上,是否與白圖一條心,但至少自己家裡是不能有私奴的,否則……大概相當於在k記打工時,即使喜歡隔壁記的套餐,也隻能私下在家吃,不能在買來在老板麵前吧唧嘴。
像是陸康家裡……陸氏的私奴有很多,但是陸康一脈,包括他沒分家的兒子,家中仆役都改成了十年契。
“主公仁德。”陸康恭維了一句,不過語氣不算是讚許,也不算是反對,可以看出陸康對此一如既往的……隻是主觀支持而已。
畢竟皇帝的禮儀尊榮,不僅僅是為了享受,更重要的是為了體現威嚴!
如果真能數據化的話,可以看到此時統治者的“威嚴”,是直接與民眾的服從度正相關的。
陸康明白這一點,不過和之前一樣,他選擇相信白圖,能夠抹除這一層弊端,所以他即使並不支持,但也會儘可能幫白圖減少些阻力,以觀後效。
對於禮部和吏部擬定的職位,除了少府局被打回重訂、需要大幅削減之外,其他職位白圖大多都同意下來,至於具體推薦的人選,暫時還沒有太多的糾正。
如今白圖已經不是春秋鼎盛可以形容,甚至都還是處男不破之身的時候,吏部也好、禮部也好,在這方麵縱有些基於親疏遠近的徇私,也不會唬弄白圖。
現在六部之中,哪怕是最初為了安撫世家,留給他們的戶部,現在也能見到不少寒門和外來士族的身影。
像是負責監察、檢舉屬官的禦使局,就特地留了大量位置給寒門子弟,因為想也知道,禦使局敢都放世家子弟的話,白圖肯定要直接問責。
而且即便如此,對於主要官員,尤其是一些之前不熟悉的,白圖暫時沒什麼意見,但之後肯定也要先見一見,同時也要捕風衛大概提供他們的風評。
白圖也在第二天知道,這位徐蓉不僅僅是女子,而且……才剛剛十六歲!
原本聽陸康說,這位徐蓉擅長觀星,白圖都已經腦補出“老巫婆”的形象了……
畢竟東漢時候的天文觀測手段有限,基本原理缺失,同時……還與些神神叨叨的理論結合了起來,怎一個“晦澀難懂”能形容?
能稱得上善於觀星,至少也得浸淫此道二三十年吧?
“十六歲……民間也有她善於觀星的傳聞嗎?”白圖問道。
“沒錯,此事在富春縣,乃至於吳郡,都有不少人聽說過,另外其性情在風評中,也頗為剛毅且機敏。”太史慈彙報道。
風評未必可信,尤其是對於未出仕的士族來說,做風評就和後世藝人做人設一樣。
不過……
女子很少有用“剛毅”、“機敏”來做人設的,因此太史慈覺得可信度不低,相反如果是什麼淑惠溫婉之類的評價,太史慈多半不會專門拿出來一說。
“恩,既然是陸老舉薦之人,想來在各方各麵,都是對她有些信心的。”白圖點頭道。
因為在曆史上沒有留下過全名,所以白圖還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位徐蓉正是孫翊的正妻“徐夫人”。
在沒有白兔效應的曆史上,“徐夫人”也做出過一件大事。
孫翊接替舅舅吳景,做了丹陽太守不久,孫權正帶兵討伐黃祖的時候,丹陽的媯覽和戴員兩名將領,因為不滿孫翊要撤換丹陽的舊官僚,指使刺客在酒宴中殺死了孫翊。
徐夫人不僅親自帶人,追捕到了刺客,而且在媯覽控製了丹陽,強占了孫翊的其他妾室,準備圖謀徐夫人的時候,徐夫人一麵虛與委蛇、借口要為孫翊服喪數日,另一麵聯係孫翊生前的心腹……
之後在服喪期滿後,徐夫人故意換掉喪服、做笑顏狀,令媯覽放鬆警惕,最終在媯覽來見她時,直接刀斧手齊出,將其剁成肉泥,隻留首級祭拜孫翊。
演義中羅貫中詩讚:才節雙全世所無,奸回一旦受摧鋤。庸臣從賊忠臣死,不及東吳女丈夫!
可以說其中也帶了些羅貫中主觀上,對於“漢臣”們的怨念。
從董卓、李郭,到曹操、曹丕……
麵對威逼漢帝的權臣,朝中不缺從賊的庸臣,甚至也不缺敢一死以報的忠臣,但是相比之下,都不如徐夫人一介女流。
如果麵對媯覽的威逼,徐夫人“從賊”的話,雖然能夠理解其無助,此事怪不到她身上,但是痕跡都不會在史書中留下,而如果守節而死的話,雖然也將成為貞潔烈女的象征,尤其在明清時會很受歡迎,但這種烈女也隻是曆史長河中的鵝卵石,不缺。
不過徐夫人的有勇有謀,令她的身姿被無限拔高……
“造我謠的查到是誰了嗎?”白圖特地問道。
雖然沒細說,但太史慈知道,是說關於女官的“緋聞”。
隻見太史慈麵有難色的說道:“從哪裡傳出來的,已經查不到,隻是……最初的版本,是說這是陸老的推測……”
白圖聞言怒道:“這些人真不要臉,不僅質疑我的人品,居然還陷害陸老,真是人心不古!”
“主公,要詳查嗎?”太史慈問道。
“算了……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兒大動乾戈。”白圖克製的說道。
他知道太史慈所謂的“詳查”,並不是太史慈自己多努力,而是借助些其他手段,比如刑部提審之類的。
終歸隻是沒什麼影響太大的謠言,中原、荊州傳的,比這誇張多了,白圖也沒少根汗毛……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之前白圖可是以為徐蓉是“容嬤嬤”,都照樣要任用的,現在突然得知對方是十六歲少女,白圖也很驚訝,但也不能怪白圖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