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太守的職權都在分割,何況是南陽……南陽郡的人口,可是有半個州那麼多,東漢的第二中心,設立實權太守的話,和封一個州牧有什麼區彆?
考慮到陳震是南陽出身,更容易獲得棘陽人的認可,而且身家清白——南陽陳氏不算什麼大士族,而且陳震對楚國的認可程度很高……吏部命其暫代棘陽令。
在曆史上,陳震也是蜀漢重臣,官至尚書令,與同鄉李嚴關係並不好,而且有些毒舌,“腹有鱗甲”這個成語,就是陳震開創,用來形容李嚴,為人不好相處。
“好,聽說孝起你還是納賢館在南陽,所納的第一批賢才?不錯,南陽可是風水寶地,如果南陽的人才,都如同孝起一樣,將楚國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何愁楚國不興盛!”白圖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對陳震誇獎道。
“對了,最近棘陽的人事變動似乎很大,是因為某個案子?孝起詳細說說。”白圖關心的問道。
陳震聞言,自然將鄧氏的事情,娓娓道來。
而此時陳震可不是在單獨奏對,周圍還有其他迎駕楚王的地方官吏、鄉老,以及這段時間來棘陽忙碌的隨行六部官員。
之前的敲山震虎已經震得夠響,現在白圖這屬於指導工作,而不是特事特辦。
見白圖提起此事,眾人也都暗暗上心起來。
僅從陳震的話中,倒是聽不出什麼傾向,隻是不偏不倚的將雙方道理,都說的很明白。
任何人都挑不出什麼錯,甚至沒什麼可補充的。
而白圖聽了之後,特地問道:“這口頭遺囑是何時所立,人是何時亡故,財產是何時分割?”
“按照訂契表述,二月十五立下遺囑,二月十六病逝,二月十九田契更名。”陳震對答如流的說道。
“恩,我記得上次我來棘陽的時候,是七月,當時吏部對縣吏的培訓,剛剛完成不到一個月,刑部和禮部還在走鄉串巷的宣傳新法與鄉學……這麼算起來,鄧氏在二月的時候,沒有找去縣吏公證,也並非無情可原。”白圖想了想之後說道。
不過還不等其他人搭腔,白圖自己又先說道:“不過對縣吏的要求,是立國之前,就已經再三下發宣講的,培訓之前,本王能接受手忙腳亂,但是無法接受做假證!另外……二月十七病逝,二月十五立下遺囑?”
“大王容稟,鄧氏宿老,在鄉中皆是德高望重之人,絕不會胡亂立證。”新任的縣丞,這時站出來說道。
陳震已經是吏部所指派,自然縣丞是當地望戶所推舉,這也是一種平衡。
而且這縣丞,名字白圖也耳熟——郭攸之。
在史書中沒有單獨成傳,但是卻蹭了諸葛亮、廖立、董允的傳,在裡麵龍套出場,總的來說……算是諸葛亮還看得上眼的人物。
郭攸之倒不是反對楚國國策、也不是對楚王有什麼大意見,隻是從他的角度考慮,並不認為鄧氏族老會做假證。
“德行的事情,先不去說,本王也不敢說,自己的德行,可以比《楚律》更穩妥。
何況……我聽說魏武子當年,在病重時叮囑兒子魏顆,不可將其美妾殉葬,不過後來在病入膏肓時,卻又改口令魏顆,一定要以那美妾殉葬……隻是最後魏顆將父親的美妾改嫁,因為他認為後麵的遺命,是父親神誌不清時說出的。
既然死者遺孀有異議,刑司當繼續詳查!”白圖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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