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這四個子副本很難嗎?】齊樂遠問。

“不難,”李春晝說,“隻是其中有個子副本很難觸發,一直到三十天過去可能都不一定能觸發出來。”

齊樂遠微微犯愁,問:【萬一這次也出現這種情況怎麼辦?】

李春晝又笑,兩個酒窩隨著她的微笑淺淺露出來,她很肯定地說:“不會,這次最難找的那個子副本我也已經有線索了……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輪回。”

齊樂遠嘴張了張,又閉上,把心裡“隻要接下來還有人參加副本,你可能就得繼續輪回”的話咽了下去,因為說出來的話,他擔心李春晝會因為受刺激……改變原本願意幫助他們的想法。

齊樂遠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他沉默片刻,眼神複雜地看著李春晝,問:【小姑娘……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李春晝沒有立即回答,垂下眼喃喃自語道:“你不覺得嗎,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你們也好,我也罷,隻要掉進來就沒辦法逃出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已經受夠這種生活了。”

“所以我不是幫你們,”李春晝注視著齊樂遠,再次微笑起來,“也是幫我自己。”

***

兩人正聊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位約好了要跟李春晝見麵的客人正等在外麵。

李春晝從李媽媽口中聽說這位客人是砸了大價錢才得到這個見麵機會的。

“請進。”

之前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李春晝很平靜地應了一聲,抬頭向前望去,來者居然是畢袁思。

這時她臉上才流露了幾l分驚訝的神色。

中午時分樓下杏蘭和盧少飛爭吵的事早就傳進了李春晝耳中,她有些詫異於穀夌凡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出麵調停樓裡的糾紛——這可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不知道這位畢公子究竟有什麼本事,李春晝想。

平心而論,畢袁思長相俊朗,氣質儒雅,身世背景也不錯,算是一個很難得的客人。

嚴格來說,他們並不算第一次見麵,但是李春晝不理解,畢袁思既然已經主動向穀夌凡拋去了橄欖枝,為什麼又要花大價錢來見自己呢……?

不管心裡如何腹誹他,李春晝麵上卻笑得很甜美,體貼地給畢袁思倒了一杯茶。

齊樂遠悄悄溜達到李春晝腳邊,打開對話框,示意她看自己打出的消息:【他不能確定規則裡麵的花魁究竟指的是你還是穀夌凡,估計是想兩邊下注,跟你們兩個人都討好關係。】

李春晝垂下手,摸了摸麗麗的羽毛。

畢袁思在她麵前表現得很熱情體貼,兩個人之間的交流甚至都不需要李春晝主動找話題,他自己就能把節奏把握得很好,兩個人氣氛融洽地聊了一個時辰。

忽然,畢袁思認真地注視著李春晝的眼睛,善解人意地問:“春娘,你養過小貓小狗嗎?最近過得開心嗎?”

李春晝被他

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還沒來得及回答,畢袁思就把自己的掌心放在了李春晝搭在桌子上的手背上,他拿出推心置腹的語氣說:“你給我一種很特彆的感覺,和其他人不一樣,那些妓女身上有種麻木和懶惰的感覺,而你身上一種脆弱感……很孤獨的感覺,我感覺你跟外界隔著一層什麼,但是我不舍得打破……”

“……那我跟梵奴比呢?”李春晝揚了揚眉問。

畢袁思想起杏蘭曾經說過的話,李春晝跟穀夌凡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和諧相處,因為兩個人平日裡都想要壓對方一頭,他猶豫片刻,還是說:“梵奴很好,但是你們不一樣……我的確喜歡月亮,但是如果月亮向我奔來,我就不喜歡月亮了。”

畢袁思說這話時臉上有掩藏得很好的得色,但是在同為男性的齊樂遠看來就太明顯了,他心裡翻了個白眼,打字道:【嫦娥都要自己奔月,他算老幾l啊!?】

畢袁思的話裡帶著暗示,隱晦地踩一捧一,李春晝聽著,忽然彎了下嘴角。

畢袁思見到她笑,覺得自己的話說對了,於是趁熱打鐵道:“現在這種青樓裡的生活應該不是你想要的吧,是不是你小時候經曆過什麼創傷?春娘,我願意為你贖身,你有愛的人嗎?等我幫你贖身以後,你就可以金盆洗手,安心跟你的愛人待在一起了……像你這樣花一樣年紀的姑娘,實在不應該跟她們待在一起,在這種地方浪費自己的一生……我幫你贖身好嗎?你願意跟我走嗎?”

李春晝定定地注視畢袁思幾l秒,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一樣,忍不住輕輕嗤笑起來,片刻後,她在畢袁思遲疑而不解的目光中收起笑容,臉上帶著與畢袁思如出一轍的憐憫與同情,溫聲道:“公子對我一個花街女子有什麼好噓寒問暖的呢?不如我們還是聊聊你吧。”

李春晝微笑著說:“畢公子,你平時生活中有什麼興趣愛好嗎?家裡雙親健全嗎?他們知道你喜歡在青樓遊蕩嗎?你平時讀書嗎?為什麼會踏入春華樓這種煙花柳巷呢?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尋找刺激還是逃避世俗壓力?第一次來嗎?你有夢想嗎?有為之自豪的事嗎?有發自內心喜歡的人嗎?周圍的人知道你嫖妓嗎?他們知道你喜歡‘勸妓從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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