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她便全身發燙,她一口飯都沒吃,隻是偶爾嚼著白雪維持著身體機能,不斷抽搭著鼻涕,她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卻一下倒在地上,無力地咳嗽著,愈加虛弱的身體像是垂死的老人,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個認知讓她皺了下眉,她用胳膊好不容易才將自己支撐起來,視線終於不再落向朝堂,她低眸摸了摸自己的雙腿,太陽光已經出來了,有點暖,卻刺地她渾身疼。
可他卻還沒出來。
但她知道,他會出來的,他會的。
“她還在?”
空曠的殿堂,僅僅回響著烈酒的流聲,那抹明黃黯淡無光,無力垂下的手突然動了一下,摸索著地上橫躺的酒杯,眼角的疲憊遮不住心死,敗破,無機。
頹廢的男子倒滿了酒,一仰而儘,卻儘從嘴角流了出來,喉嚨的哽咽怎麼會再吞得下這灼燙之物,他斷斷續續地笑著死死看著殿堂的大門。
暗處的一看著這個曾經音落人頭掉的暴君,心裡也是難澀,“皇後還在。”
“她倒是夠狠。”嚴絡言低聲笑起來,可一卻從中聽出了無力倔強的味道,他不由看向這個同樣不吃不喝三日醉著酒的皇帝,“皇上,您又何必?”
“何必?”嚴絡言感覺有什麼要從眼眶中流出來,烈酒入喉,化不了心中的冰冷,“她跪得越久,就代表她愛秦羽閻愛得越深。”
嚴絡言無力地揚起腦袋,“朕曾七日未進食,都沒見她擔心朕一絲一毫。”
“那秦羽閻不過是在牢獄中三天,她便跪了三天。”
蘇紀,你仗得不就是朕寵愛你,讓著你嗎?
可朕,耐心卻有限啊。
你這般執意,隻會讓我更加恐懼,他在你心裡的分量這麼重,我隻會更想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