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並不知,自己於妻君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的。
爹娘死得早,他們雲家三兄弟自然也就變成了賠錢貨,在家裡便是多了三張吃飯的嘴,奶奶對他們非打即罵,若不是他會打些獵給家裡添肉吃才護得住兩個弟弟,怕是早就被賣到了縣城裡的花樓。
當初被賣到蘇家村,他們不過是從狼窩被迫逃到了虎洞。
農婦向來嘴舌長,隔壁村的事情也多有耳聞這蘇家村長之女好色成癮,於那日蘇娘帶她來時一樣,滿目穢/淫不堪。
他們三個早已不寄予希望。
隻是,她卻好似有所不同。
清冷的淡眸,好似這世間無一物能於她眼底留下痕跡,她偶爾似笑非笑,端的卻是自覺無趣的情緒,按部就班的處理著家中事物,任旁人如何討好與試探,都激不起她內心一絲的真誠回應。
她隻是,在默默的平淡的去將所有人照顧好,卻不肯付出一絲感情,無聲的告訴所有人,舒坦著過日子就好,彆妄想其他。
這本也是雲家三兄弟的想法。
若妻君是個色胚,他們隻求飽腹即可,絕不奢望什麼大富大貴,更彆提一些可笑的真愛。
可偏偏妻君好似一朵開在最寒冬的梅,令人移不開視線。
人吃穿好了,便會忍不住去肖想其他。
雲歸本以為規規矩矩過日子就好,卻終究發現那是妄想,人類的欲望無止無境,怎會停止不前。
既然已經嫁入蘇家,這一生妻君便隻此一人,他們的命運,便隻有侍候妻君,倒不如在妻君有了新歡之前,儘早有自己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