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位於管家,真是條會看主人臉色的好狗,她見老夫人不喜歡他,於是經常連早飯都不給昭清準備。
以至於昭清三不五時就要餓著肚子去學校,偶爾實在餓的受不了,他偷偷去冰箱拿點麵包都會被傭人們告狀。
偏偏每次宋世誠在家的時候,於管家都會給昭清準備和宋家其他人一樣的餐食,所以宋世誠一聽見傭人們告狀便以為昭清品行惡劣,是個卑劣的小偷,於是也對他更加厭惡起來。
昭清的胃病也是從那時候起落下的。
他不知道前世自己的胃癌和這有沒有什麼關係。
也真是可笑,從前在陳家的時候他尚且能得到鄰居給的一碗麵。
到了自己親生父親的身邊卻總是在課業最繁忙的早晨餓得頭暈眼花。
昭清看於管家吃癟就開心,他心情很好地踱步到走廊最深處的紫銅大門前。
他敲了敲門,那扇前世從未對他打開過的大門居然就這樣被他輕鬆敲開了。
宋世誠的書房麵積很大、裝飾雖以簡潔為主但大多顏色深暗,似乎房間的主人有意以此來塑造一種威壓。
房間裡靜謐得有些可怕,若是從前踏入這樣的地方,昭清的心裡一定會生出恐懼感,說不定還會很想逃跑。
可現在他卻不會了。
豺狼虎豹,刀光劍影,這些他已經看的太多了,那顆原本恐懼脆弱敏感的心也隻剩下了麻木。
不知是惡作劇還是懷著報複的心理,昭清用力踏響了木質地板一步步走到宋世誠麵前。
咚咚咚的撞擊聲像是心跳,又像是年輕雄獅對年老獅王做出的挑釁。
隻不過昭清沒想到,宋知遠居然也陰測測站在書房一側,似乎是宋世誠允許他旁聽。
看著宋知遠防備冷傲的樣子,昭清知道看樣子自己的“好哥哥”“好父親”早就商議好了一個新陷阱等著自己跳了。
果然,見昭清“舉止輕浮”走了過來,宋世誠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立刻換了一副大家長的麵孔開口:
“宋昭清,我對你很失望。”
昭清聽到他居然用這樣的一句話開了頭,不自覺揚了揚眉毛,心想,看來宋世誠是把pua刻在骨子裡了。
可惜昭清卻不打算陪他們演戲。
“彆廢話了,有正事就說,沒正事就少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失望不失望的有誰會在乎?我嗎?”他顯得十分不耐煩。
上輩子廢話沒說完,這輩子還要教育人。昭清暗自嘲諷。
“你!”果然,宋世誠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想起自己的目的,宋世誠還是深吸一口氣沉聲說:
“我找你來,是要通知你一聲,雖然家人都對你很失望,但你好歹也是宋家的血脈,當然不會讓你流落在外。原本見你這樣不恭敬長輩,不禮讓兄弟,我和你祖母商量要把你送到彆院去,可現在越寧病情不穩,你在他身邊他還能鎮靜些,我們不敢拿越寧冒險,你就留在宅子裡吧...”
宋世誠自認為這是莫大的恩典,如果不是在現代社會,宋昭清甚至應該磕頭謝恩。
於是他繼續說道:
“說起來你確實應該感謝越寧,如果不是他,你不會有機會待在我們身邊,越寧這孩子身體弱,你要多讓著他。你一直這麼自卑陰暗,彆因為他處處比你優秀就生出嫉妒之心,你要好好對待他,我和你祖母才能放心。”
“你哥哥給我看了你的資料,你本來就有照顧人的經驗,以後你就住在越寧房間的隔間裡,也不必再另辟房間給你了。”
宋世誠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似乎昭清就是宋越寧的奴才和陪襯。
真是笑話!到底是誰會閒的沒事樂於伺候自己的死對頭啊?
昭清被氣笑了,他索性冷很一聲斜靠在對麵沙發上一幅混不吝的樣子。
“真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是您說的那樣自卑陰暗,就算落在您這鳳凰窩裡也是穿上龍袍不像太子,爛泥扶不上牆罷了。”
“所以,您這要求我還真辦不到。”
“不過嘛...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您非要我守著這個病秧子的話也不是不行。”昭清大腦飛速運轉。“但我可不能白出力,您也算是一方商界巨擘,不會不知道什麼叫利益交換吧?”
“您出錢,我出力,咱們誰也不吃虧,您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