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最後,安澤一死了。
作為同樣擅長洞察人心並且還擅長利用人心卻極少這樣做的安澤一,作為他最後的算計,他故意死在庫洛洛麵前,故意死在庫洛洛手上。
那個時候的安澤一,他的身體在他的折磨下更加孱弱了,所以在必死的結局的情況下,安澤一沒有試圖想辦法活著,而是果斷決絕的以一種極為慘烈的方式死在庫洛洛他的手裡作為報複。
除了他,沒有人意識到安澤一是故意的。
對於安澤一的死亡,旅團的人都沒有阻止,因為他們覺得安澤一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團長,所以即使有些遺憾一個文筆極好的大作家的離去,他們也沒有反對。
他依舊活著,就像安澤一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一樣平靜理智的活著,然後三年後的一天,他們旅團活動搶劫,在他們完工之後走出來經過那個富商的花園時,他停下了腳步。
富商家花園種了一棵觀賞性的煙羅花,花開正好,清麗素雅不失嫵媚。
啊,6月了。
他恍惚間想起那一年他受重傷被安澤一救了,躺在他家床上隔著乾淨透明的玻璃窗看著窗外種著的煙羅花樹,純白清麗。
然後喉嚨裡一陣腥甜,他想起來,三年前的這一天,是安澤一死亡的那一天,也是安澤一第兩次救他的那一天。
嗬。
是無意識間的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阿一,如果人有重新活一次的機會,你一定不會再救我的,不會救這個傷害你摧毀你殺死你的男人,對不?
庫洛洛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認識到他早就應該認識到的事實。
阿一,我真的是,失去了你。
這就是你真正的報複,對不對?
然後,他在同伴驚叫聲中,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裡流出,止都止不住。
身上的傷口,可以縫合,可以治愈。那麼內心裡的傷口呢?
隻會因為他的理智而深埋,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潰爛,無法愈合,最後的結果,就隻有死亡。
然後庫洛洛驚醒了。
醒來之後的庫洛洛在清醒的那一瞬間,側過頭,看到當時剛剛從耶文勒那裡被救沒幾天的安澤一在他旁邊側著身子乖巧安靜的樣子時,心裡麵隻有兩個想法。
還好,這隻是一個夢。
還好,他從來沒有將內心的瘋狂付諸行動。
還好,他們之間的感情即使是最差的時候也沒有達到那樣的程度。
還好,這個睡顏恬淡乖巧到單單隻是讓他這麼看著就覺得內心無比平和的人,還活著。
“口是心非。”安澤一輕笑著,心裡麵一陣軟軟的溫暖,他看著庫洛洛眉骨上那裡不易覺察的淺痕淡疤和他鼻子裡的痕跡,忽然有了一個衝動,而這種衝動讓他有一種想要付諸於行動的想法。
衝動是魔鬼,但是這一刻,他決定相信這種衝動。
至少,他應該嘗試一下。
人應該往前看,不是嗎?
城堡在搖搖欲墜。
“庫洛洛,”他聽到自己開口:“我之前和你說過吧,我一直都是想以結婚為目的的去談戀愛。”
“………………你想說什麼?”庫洛洛平靜的開口。
“我,我想說,我是喜歡你的。”安澤一抿了抿嘴,微笑開口,有點羞澀,有點堅定:“我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的,報著結婚的目的去談戀愛的結果往往會適得其反。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們要不要試著交往一下?”
“………………為什麼要試?”
“我還是覺得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在耍流氓,”安.思想傳統.澤一認認真真的開口:“所以先試著交往,合適的話再往後考慮。”
安澤一的理論,他之前的想法,是先確定要不要結婚,確定之後談戀愛。
現在的想法是,先談戀愛,談的好了,可以了,就結婚。
“還是說,你隻是想談著玩?”安澤一歪歪頭無意識的賣了一個萌:“那樣的話就算了。”
雖然他想想戀愛再結婚,但是隻是玩玩或者一夜情,那就免了。
“不。”庫洛洛異常迅速的回答,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同剛剛情竅初動步入熱戀的毛頭小子。
安澤一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抿著嘴,眼角眉梢都透著瑩瑩的笑意。
不是那種隻是溫溫柔柔的表情,也不是那種帶著足夠溫和禮貌卻含著淡淡的疏離的表情,而是真真切切帶著笑意的表情,明媚而歡喜,滿足而甜蜜。
然後,庫洛洛看著安澤一站起身,低下頭,湊過去,一臉羞澀害羞的在他臉上“麼”的親了一下,然後雪白小臉紅紅地去浴室洗澡了。
庫洛洛摸摸臉,之前泡妞把妹的時候對方恨不得往他床上爬,接吻的時候就算是羞澀狀也是要親他嘴唇,當然,他不是特彆喜歡和人接吻。
不過這種本來以為對方要和自己接吻結果對方隻是羞答答的親了他的臉一下真的不是自己自戀吧。
庫洛洛:遇到一個不解風情還容易害羞的戀人,腫麼破,在線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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