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聰目明的庫洛洛:“………………”
他忽然之間生出一種感覺,就算是沒有瑪琪的直覺能力,他也能夠感覺到,如果自己的臉真的能夠恢複到之前的模樣,安澤一,絕對會離自己遠遠的吧。
“怎麼了?”他伸手,假裝沒有聽到那句話得把人往自己這個方向拽了拽,在少年乖順的滾到他旁邊的時候,伸手在他的脊背上摸了摸,順了順:“說出來,或許心情會好一點。”
安澤一不說話,庫洛洛也不著急,一下一下的安撫著背,良久,他才開口。
“我做噩夢了。”良久,安澤一聲音悶悶的響起。
“我知道。”庫洛洛聲音很溫柔。
“我被人刺了七刀,然後被人放火硬生生的燒死。”
“………………”不會是自己臉上的刀疤嚇到這家夥吧?不對呀被嚇也不應該是今天啊。難道被彆人嚇到了?庫洛洛想,要不要把那個人拎出來。
“那個殺我的人,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庫洛洛確定了,必須要把那個人拎出來,讓飛坦的刑具伺候伺候。
“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安澤一往庫洛洛懷裡湊了湊,臉貼在他的衣服上,偷偷蹭去眼角的淚水:“我不需要再看到那張臉,太好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那個前男友一樣的。”比如我………………不過想想自己之前泡的那些個妞,庫洛洛覺得自己這番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說這句話就是等於打自己的臉,就很乾脆咽了回去。
“對不起,庫洛洛,”安澤一抬起頭,一邊抬手擦了擦眼角,一邊露出充滿歉意的溫柔笑容:“我做噩夢把你吵醒了吧?真的很抱歉。”
“沒有關係,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庫洛洛柔聲說著,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安澤一的後背,安撫著。
安澤一閉上眼睛。
其實他沒有睡著。
穿越到現在,安澤一其實很少有睡得好的時候。
剛剛穿來的時候,前世的記憶如同噩夢,伴隨著這一世父母去世的事情,夜夜糾纏於夢裡,除了**或是安息香,他隻有碼字,不停的碼字,一直困倦累極到倒床就睡的時候才去睡覺,方才可以得到一絲安寧的睡意。
後來家裡麵多了一隻達克貓,抱著軟軟暖暖的小動物睡覺,他的睡眠質量意外的高,再也沒有午夜驚夢,而在達克丟失之後,他再一次噩夢纏身。
是他脆弱嗎?
上輩子的安澤一,安澤一從小是在爺爺奶奶和母親身邊長大的,而他的父親則是一個軍人常年在外的,後來離開軍隊進入軍校當起來教師。
他的爺爺曾經也是為了抗日做過貢獻的老軍人,喜歡喝茶酷愛京劇,祖上差不多十代從軍,也算是軍旅世家,娶妻也都找知書達理的,斷文識字言行舉止自然沒有兵痞的粗獷,而是多了斯文儒雅。
他的母親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現在是大學中文係的教授,說話柔聲細語溫婉嫻淑,杏眸娃娃臉既有溫婉女子的溫柔包容,又帶著讓人寵溺心軟的嬌憨天真,小澤一6,7歲的時候看米歇爾的《亂世佳人》時一直天真的覺得裡麵的梅蘭妮就是以自己慈愛溫柔的母親為模板寫的(………………)。
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安澤一,天生善於發現並且享受生活中美好,有著溫柔細膩的感情和敏感纖細的內心,他願意相信人性中的善良和友好,並且願意以最大的善意去看待他人。他覺得世界上不應該有仗勢欺人不應該有強權主義的,覺得傷害他人之後就應該誠心誠意的道歉改過爭取原諒。總之,有些烏托邦。
同時,他從還是個孩子起就被家人教的能做到行得正站得直,不說一句謊話,不走一步歪路,要勤勤懇懇堂堂正正的一路向前,乃君子所為。
沒錯,安澤一外公舅舅以及他的母親,都希望他是一個為人端正,行事坦蕩的君子。
安澤一也一直都讓他們放心,隻是………………
他本能的感覺這件事是錯誤,但是他又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我的否定和彷徨就產生了。
然後這個時候,袁旭出現了。他們相愛交往了。
與他從小養成的溫柔包容心性不同,與他母親教他的溫潤善良父親教他的爺爺教他的大方包容不同,安澤一天生骨子裡卻是固執剛烈,果敢決絕,比誰都在乎驕傲,比誰都重視尊嚴。
所以他在報複死不悔改還試圖繼續欺騙的袁旭時,沒有血腥暴力,而是直接利落的打蛇七寸。
然後袁旭的背叛與殘忍,給了安澤一敏感的內心近似毀滅性的打擊和傷害。
安澤一心裡麵有袁旭嗎?有,當然是有的。若是他不在乎袁旭,他怎麼可能會考慮著如何告訴父母自己出櫃計劃兩個人的未來?若是不在乎,三年的感情一夕崩塌,他怎會很是傷心難過?
(天津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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