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斜眼瞪他:“我說的是這個嗎?”
“那你說的是何事?”
“他們啊!”白玉郎衝著林子的方向揮舞著手臂:“年紀都一大把了,還這般。”
哪般?幾個人又忍不住回頭再看幾眼。冉非澤正把花枝往蘇小培頭上放,被蘇小培拍開,他哈哈笑,蘇小培瞪他,他笑得更大聲。
“冉叔到底覺得何處好笑?”
“嗯。你去問問他。”
季家文認真提了建議又被白玉郎瞪了:“冉叔打人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哦。”季家文其實不知道,他又沒被他打過。
“好了,好了,歇息夠了,叫他們回來上路吧。”劉響道。
“我不叫。”白玉郎立馬道。
劉響看了季家文一眼,季家文扯開了嗓子大叫:
“前輩,回來吧,該上路了。”白玉郎歎氣,這傻少年啊。
冉非澤揮了揮手,表示聽到,卻沒有回來,還拉著蘇小培往裡走,裡麵有棵樹上結了果。
“看看,人家不理你吧。”白玉郎拍拍季家文的肩,表示很遺憾。
蕭其走過來,招呼上路。季家文趕緊告狀冉非澤不回來歸隊。蕭其轉頭看,瞪著冉非澤,這廝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他一聲大吼:“冉非澤,上路了。”
“沒玩夠。”冉非澤比他還大聲。沒看到他家姑娘精神好些了嗎?還會笑還會瞪人還會拍他了,眼睛轉得多可愛,團著臉的樣子多得趣,這些天多悶啊,這林子這般好玩,急著上路做甚?
冉非澤晃了那樹上的果子砸蘇小培,蘇小培不理他要往隊伍那邊走,被他拉住了:“這般聽話便回去了,顯得我們多沒誌氣。”
蘇小培的腳尖要打拍子了,壯士先生,你的誌氣是建立在叛逆上的嗎?
“回去了,這麼多人等著呢。”蘇小培反手拉他。
“啊。”冉非澤忽然叫喚一聲,衝她眨眨眼睛,“我想到一個好玩的了。我躲起來,你來找我。”說著,竟然轉身就往林子裡頭跑。
不是吧?蘇小培傻眼,氣得大叫:“你是小孩子嗎?”
她追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卻是看不到冉非澤了。她轉來轉去找他:“壯士,出來吧,回去了。”沒人應她,他真的躲起來了。
不是吧?他不會真的做這麼幼稚的事吧?蘇小培簡直不敢相信,她頭頂開始冒火:“冉非澤,你出來。你當你是老六嗎?你是十八嗎?你看看人家年紀小的都不乾這種事了。”
可他還是沒應她。蘇小培兩手插腰,凶巴巴地:“彆鬨了,大家都在等,快出來。你不是孩子了,玩什麼玩,一點都不好玩。你都三十了,這年數都能當人家的爺爺了。你見過哪家爺爺這般玩的?”
嗖的一下,她頭頂的樹枝裡冒出冉非澤的腦袋,
衝著她橫眉豎眼:“莫提這糟心事。”
蘇小培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瞪他:“哪件事糟心?大家在等?不讓你玩?”
“當爺爺。”冉非澤也瞪她:“彆人家都當爺爺了,我還在追姑娘,你說這糟心不糟心?”
“你不是追姑娘,你是讓姑娘追。幼稚!快下來!”她又忍不住插腰了,這般不要臉他是怎麼練出來的。
大路邊的蕭其也很想插腰,這廝真的是太過分了,不回來便罷,還越跑越裡邊去了。“我們走!”他乾脆利落地下指示。
“啊?”季家文嚇一跳,“那前輩他們怎麼辦?”
“丟下!”蕭其火速奔去其他人堆裡張羅出發,大家紛紛上馬,季家文急了,去拉蕭其:“大師兄,大師兄,我去叫前輩,我去去就回。”
“去什麼去!”蕭其就想整治冉非澤一把,“上路,把馬車和馬全帶走。”
“那,那,前輩怎麼辦?”
“丟下。”
季家文苦著臉,轉頭看看林子,冉非澤和蘇小培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前麵的人不知道這後頭還少了人,已經上路了。白玉郎和劉響也上了馬,季家文瞪他們:“你們不是跟前輩一路的嗎?”
“識實務者為俊傑。”劉響說。跟著大隊伍有肉吃,夥食好。
“冉叔死不了,大家都走了,我單獨與他倆一起不痛快。”這樣太多機會被冉叔揍,真的不痛快。
“那,那…”季家文一猶豫,彆人都走~光光了,隻剩下一輸馬車跟他。季家文苦著臉,掙紮半天,覺得還是不能什麼都不留給前輩。他衝著樹林那頭扯著嗓子大叫一聲:“前輩,我們先走一步,你快跟上啊。”完了,他留下了馬車,施展輕功去追前頭的隊伍,明明一人一騎的,肯定有人多牽了一匹馬。不要欺負他啊,他沒有貪玩不理大家,快把馬給他留下!
冉非澤玩夠了,嘻皮笑臉地帶著生氣地蘇小培回來了。通體舒暢,身輕氣爽說的就是現在的他了。姑娘瞪他的樣子好可愛啊,剛才還有掐他,真是親近了
太多了。高興地腳下打飄回來,不見了大隊伍,隻剩下孤伶伶的一輛馬車,冉非澤的臉黑了。
心中粗話一萬字。
走便走唄,他不稀罕。可是要麼把東西全帶走,什麼都沒留下,他可以借口背著姑娘慢慢走,要麼給他留下一匹馬,他可以摟著姑娘慢慢騎,留下輛馬車算怎麼回事?太不上道了!
當他是車夫嗎?車夫位置旁邊還沒有多餘的座,想讓姑娘與他排排坐談談情都不行!
這群家夥當真是太過分了。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乾的,他鐵定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