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這便好了,我歡喜的姑娘歡喜著我,我沒有白歡喜這一場。”
“對不起。”
“當說對不住。”
“對不住。”
他想再笑一個,可惜沒成功,他伸手揉她的頭發,對她說:“在你離開之前,讓我繼續照顧你可好?”
“好。”她的眼淚落下。
“我教你些拳腳功夫,你回去之後,替我狠狠揍那月老幾拳,狠狠地揍,往死裡揍,不然可解不了我心頭之恨。”
“好。”她含+著淚笑了。壯士,你為什麼這麼好這麼可愛。
“那個程江翌,找到他了,我來揍他。”
“好。”她繼續笑,眼淚止不住流。
他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又說:“讓我抱抱你可好?”
“好。”她站起來靠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冉非澤緊緊抱著她,把她緊緊擁在胸前,不讓她看到他悲傷的表情。
“我怎麼會相信這種事呢?明明你就在我懷裡,我卻相信有個殺千刀的月老會把你帶走。”
“對不住。”
“若是他能把你留下,你就不揍他了,若是不行,一定要狠狠揍。”
“好。”明知無望,卻也願意答應他。
“你餓不餓?”
“啊?”她在他懷裡抬頭,他話題是不是轉得有些太快。他低頭看她濕+潤潤的眼睛,哭得紅紅的鼻頭,真想親一親,可他忍住了。“早飯都涼了,時候
都到午膳了。”
“哦。”她先前不覺得餓的,他這般一說還真有些餓了。
“你說那些王八蛋怎地回事?我做些什麼他們總來搗亂,你說了這許多教人傷心的話,他們怎地不來打斷了?”
“哦。”他的話題真的轉太快,她有些跟不上。
“不想做飯,可是也不想你餓肚子。”他把她抱得緊緊的,他的聲音很委屈。
“那我們去玄青派蹭飯吃吧。”占蕭其便宜這種事壯士最喜歡了,她哄他。
“還是做飯吧。”他把腦袋壓在她的腦袋上:“做一頓就少一頓了,也不知還能做幾頓。”
蘇小培又說不出話來。冉非澤抱著她半天,終於放開了手,低著頭悶悶不樂地收拾了沒動一口的早飯回廚房。蘇小培跟在他身後擠進了小廚房:“熱一熱就好了,不必費神再做了。”
“嗯。”他應了,卻把涼的早飯倒了,重新洗洗切切,生火開灶。
也不知還能做幾頓,當然不能隨便湊合。蘇小培忽然生了幻覺,覺得冉非澤會這般說。她心中湧起了一股衝動,完全沒受控製,她撲上前去,抱著了他的腰。
冉非澤定住了,他低頭看看蘇小培的細胳膊,說道:“姑娘的胳膊真短,能抱得過來嗎?”
“你以為你腰有多粗?”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那就抱緊一些吧,胳膊短便算了,還沒甚力氣。”
“餓著呢,當然沒力氣。”可是就是想抱一抱。於是她抱著他的腰,隨著他東挪西挪的,做了一頓飯。這頓飯,他狂給她夾菜,然後她又吃撐著了。抱著肚子倒在了床+上,他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突發其想:“我若將姑娘喂得胖胖的,胖得紅線都扯不動,姑娘便走不了啦。”
蘇小培沒好氣:“那是得有多胖?胖得親媽都不認識了吧?”她掐他手背:“壯士真幼稚。”
“你才像個孩子。喂你多少都往肚裡咽,人家小娃娃也不這般。”
“是壯士的錯。”
“是姑娘傻。”
“哼。”
“我也會哼。”
“哼哼。”那她哼兩聲。
冉非澤被逗笑,捏了捏她的手指。蘇小培看著他的笑容,愧疚感又冒了出來。“對不住,壯士,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說早了又能如何?說早了,也許我便不信你了,也許我會覺得你是個瘋姑娘將你丟下,也許我會躲得你遠遠的。依你這般隻懂琢磨人心卻無半點過日子的本事的,若是連我都不管你了,你早不知死到哪兒去了。”
“那也彆不管啊,隻是,你若知道我的來曆,便不會現在這般了。”
“那你呢,你是清楚自個兒的來曆,你為何說你對我也有同樣的心意?”
蘇小培啞然。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如何覺得我能做到?
”
“我,我做到了。”她嘴硬,在他戳穿這件事之前,她一直克製得很好,她甚至都沒太察覺。
“哭得跟鬼一般,你倒是做得很好。”冉非澤半點顏麵沒給她留。
蘇小培撇了撇嘴,但又反駁不得,她的難過反應確是比他大多了。“那,我們就這樣吧。”
“如何?”
“就現在這般。心意隻是心意,把眼前的事先處理好,那個幕後人,我要把他揪出來。若是,若是分離的那一天來到,壯士莫為我傷心。”
“我定不會是哭鼻子的那個。你也切莫哭給我看,那般我才會傷心。”他苦笑,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情已動,如何收得回?說不傷心就不傷心?
“明日開始家裡劈柴挑水的活就全你乾了吧,這般你才能鍛煉出氣力來,見著月老才能狠揍他。切莫對他客氣,連我那一份一起揍。”
把月老打哭了不知能不能改變他們之間的情緣?
他就是無法死心啊。他的姑娘,他這麼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