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聽什麼?在不涉及核心的範圍內我可以告訴你。”
這樣的反問,反而有些困擾了。
比水流思考了許久,他在繁多的問題中挑選出最在意的一條。
“你那天說的形象是擇偶對象嗎?”
“當然不是,是理想對象,但是不是擇偶對象,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對擇偶對象的形象。”竹內直樹困擾的說,他的腦海裡麵翛然想起了那天看電影時,最後的那一幕。
他向往著這樣的人物出現在他的眼中。
那定然會是、如同冬花那般。
冬花美麗、嬌豔的形象定格在熒幕之中。
所有的美麗、所有繽紛的色彩。如同一張美麗的畫,將一切的美好傾儘其中。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讓我看到不一樣的色彩。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如果他能夠讓我由衷的產生愛意的人……那就是我在等待的。隻要是我喜歡的人,那他的一切就可以成為我的擇偶對象。”
他啊、無比向往著這樣的景象。
竹內直樹語氣平靜的說完,他羞澀的撓了撓臉頰,“其實,隻是喜歡就好了。不過這樣、果然很奇怪吧……像是那種老舊思想,實在純情的可怕。”
“不會,我認為很好。謝謝你告訴我關於你的事情。”比水流半晌後接著說,“我現在的思想似乎是有點失禮了。”
“沒關係的。”他唇邊的笑容不變,細小的聲音幾乎要隱沒於吵鬨的雜音當中,“這是我一個人的想象、自己的妄想。”
身後的人群因為他們兩個人停留在這裡過長的時間,形成了人流堵塞,一個個人手裡拿著袋子,艱難的從人群中為數不多的隙縫中穿梭。
比水流緘默的握起了竹內直樹的手,慢吞吞的前進。
“糾正一下我不久以前說的話吧,我有戀人。”
比水流前進的動作停了一下,他放慢了幾步,站在了竹內直樹的身側。
隻聽竹內直樹接著說。
“過去式的,他對我很好。”
“我並沒有查到這個……”
“當然的啊,因為我們見麵都很少。”竹內直樹毫不吃驚的笑了下,“我和他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半年前,一家小咖啡廳裡麵喝咖啡,還沒有過一個小時,我們就各奔東西了。他長得很好看,而且也很輕佻,看起來十分討女人喜歡,是和我相似的類型。”
比水流說:“他給了你所說的那一種感覺嗎?”
“應該是……沒有的吧。”竹內直樹遲疑了一下,隨後說:“他和我相處的時間太短暫了,即使曾經有過,我可能已經忘記了。”
“他的棕黑色的頭發總是不收邊幅的卷起來,蜜餞色的眼眸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有閃閃的光芒。我並不清楚他是做什麼工作的,總是我很少看得見他,而且他也並不住在這裡,他的公司與家都在遙遠的橫濱。我很難才能夠和他見上一麵,我們多數都是憑借手機聯係對方……容我修正一下,應該說是他主動聯係我,他的手機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更改電話號碼。”
“作為戀人,這樣的相處很奇怪吧。”
是的,的確很奇怪。
但是那個男人的出現,撫平了當時放棄朔間凜月時的創傷。
他溫柔並且有情調。
思考到他們兩個人當時的歲數,他們兩個人之間親密的相處僅限於牽手。連接吻都不曾有過。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竹內直樹隻清楚對方的名字與居住的城市,連詳細的地址都不清楚。
於是竹內直樹逐漸從慌張之中逐漸變的平靜。
隔著一個手機屏幕,竹內直樹當然不清楚對方對他是什麼感受。
竹內直樹對於對方、名叫太宰治的男人,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從戀人變成了朋友之間的聊天隻用了半年的時間。
比水流是一個相當優秀的聆聽者,他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對於竹內直樹的戀情不給予評論。
“嗯,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這種的程度我都可以接受,我甚至在思考高中的時候要不要去橫濱就讀。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導致我和他分手了,我主動提出來的。”
.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流暢的繞過了人群。
“太宰你要找的人是怎麼樣的?”
“我要找的人?”太宰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手指放進了褲兜內,卻是空空如也。
那張地圖好像是在不小心掉落了。
如此一來,他隻能口頭說明了。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他說:“他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有一頭美麗的金發與孔雀藍的雙眼,現在是十四歲。”
“十四歲的孩子……?”織田作之助古怪的重複了一聲,“他怎麼得罪你的。”
十四歲的少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觸到mafia的太宰治,何況是得罪他。
“不是啦不是啦。”太宰治組織了一下語言,“他是我的戀人。”
“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
織田作之助說:“他怎麼背叛你了?”
“他換了聯係方式,而且搬家了。我和他已經三個月沒有聯係了,上一次在工作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他和彆的男生在約會,當時太匆忙了我並沒有前去找他。”太宰治語氣平淡的陳述他被綠的事情。
“真過分啊。”織田作之助捧場的說。
“我和他最後一次聯係的時候,還邀請他去——”
織田作之助忽然停下了走路的步伐,他雙目如同鷹隼般捕捉到了前方某個人的身影,他拉住了太宰治的手。
“是他嗎?”
太宰治順著織田作之助指向的地方。
那是一位黑發藍眸的少年。
他一身修長貼身的白襯衫與一件寬鬆的馬甲,柔軟的黑發不受控製微微翹起。
這些或許會讓太宰治覺得陌生,但是對方清雋的臉蛋卻不會讓他認錯。
他曾經在深夜無數次的思念對方。
——何況,就在幾十分鐘以前,他曾看見過對方的照片。
對方微微抬起頭,雙目茫然的注視著太宰治的方向。
比水流提醒了竹內直樹,前方有一位男士,與竹內直樹形容的十分相似。
在茫茫人海之中,雙方的視線在空中恰好相碰。
太宰治蜜餞色的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注視著竹內直樹與比水流相近的距離。
雙手如同戀人般膠著在一起。
竹內直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隨後聯想到了他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事情,正直的向前走去。
“抱歉了,流君。可能會把你牽扯到我的私事當中。”
四個人之間的距離逐漸靠近,就在四個人即將麵對麵的同時。
太宰治接下了剛剛還沒有說完的話。
“我邀請他共度一場美妙的旅行。”
“他邀請我和他一起殉情。”
竹內直樹並沒有打算接下太宰治的話茬,然而就在這麼一場巧合當中,完美的對上了。
“……”
“……”
竹內直樹看了一眼太宰治,他佯裝什麼都沒有聽到,接著說。
“——然後,我就發送郵件,和他說分手了。”
“不。”太宰治否認了竹內直樹的話,他甚至忍不住抱怨:“我也在郵箱回複了一句話,我不打算和你分手。但是你就擅自把我的電話給拉入了黑名單,甚至換了一個手機號碼,還搬了家。”
“我和你並沒有分手,直樹。”
想了下還是拍下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朔間凜月。
對方是那種晝夜顛倒的生活作息,越是晚他的精神狀態就越好。
不出一會就接到了朔間凜月的電話。
“直樹啊,早安啊。”朔間凜月拉長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將他的聲音比作是軟糯可人的棉花糖最適合,又軟又綿長。“你拿到了演唱會的票啦。”
“晚上好,凜月。”竹內直樹熟練的應下了朔間凜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他看了一眼票上的“夢之咲”三個大字,“先恭喜你了啊,才剛入學多久就能夠首演了。”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朔間凜月提到這件事情反而更加精神不振了,他的聲音細細的,“哎~不過你一定要來嗎?”
“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嘛……算了。”朔間凜月的聲音停了一下,他拿開了手機,那頭傳來了一陣紙張摩擦的聲音,“直樹,結束演唱會之後有空嗎?”
“怎麼啊?”
“甜點,前幾日試著放入了不少[東西]形成的[作品]哦,可是我的自信之作。”
“還是那個……外表具有恐嚇性的甜點嗎?”
竹內直樹很快就想起了朔間凜月給他可怕的離彆禮物,那個可怕的如同地獄爬出來的甜品。
“那可是充滿藝術性的作品哦,如果直樹不要的話,我就隻好丟掉了。”
“唔——嗯……”
朔間凜月的甜品雖然看起來很可怕,放進嘴裡麵還需要超大的勇氣,但是論起美味性,恐怕連五星酒店的廚師都能夠比擬。
對於有半個美食家屬性的竹內直樹實在是難以抵抗。
“我要,演唱會後你不會特彆累嗎?那可是在夜晚舉行的哦。”竹內直樹想到了朔間凜月的性格,他擔憂的說,“而且你和你的隊友們也需要開慶祝會之類的……?”
朔間凜月的語氣不變 ,“在夜晚上我可是十分精神的,而且啊,和那群人搞好關係也沒有必要吧。”
“……凜月的想法真是瀟灑啊。”
“悠閒散漫的生活是我的目標哦。”
竹內直樹他彎了彎唇角,隻覺得朔間凜月過了多年都不曾有過變化的性格,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
老實說,他十分羨慕朔間凜月的性格,也曾經向往過他的性格。
他與朔間凜月是朋友。
說是朋友也並不準確,準確的說法是熟人。
他在兩年前,也就是國一的時候就開始自由的搬家。從家中彆墅開始出發一路住過山區、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