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震驚了一分鐘,勉強重新找回思緒。
他大哥都25了,是個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和交往對象開個賓館很正常。
但他大哥什麼時候有的對象?他怎麼不知道?
就他那個寧可打字交流也不跟人開口對話的社恐性格居然能交到對象嗎?
不對不對。詹言拍拍腦袋。他哥雖然不愛說話,但打字交流完全沒問題,而且他哥長得也很好看,還有一家自己的蛋糕房。
雖然他哥那蛋糕房也不怎麼開張就是了,也不知道每個月得賠多少錢……
不對!又想歪了!他哥能交往到對象很正常!
但為什麼家裡人一直不知道?
他哥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但這種事做弟弟的也不能去找……萬一那真是他哥談的對象呢?
詹言頭腦風暴兩眼放空,緊盯著他哥的吃瓜界麵。
萬一、萬一要是刷到他哥被人碰瓷了,他就去撈人。萬一要是刷到彆的不太適合他看的,他就趕緊把界麵關掉?
救命!發生這種事的時候為什麼偏偏家裡隻有他一個人!爸媽不在也就算了,姐姐怎麼也不在?
黑市。
詹歲如單腳翹起,向後倚在沙發上,麵前展開一張浮空熒屏。
熒屏裡是一個戴著假臉麵具的人。
“他們要搜黑市?”詹歲如漫不經心道,“這是你的活兒,找我說什麼?”
“掮客,讓我乾活可是要收費的。而我隻會做‘工藝品’。”
熒屏的另一頭,黑市的管理者“掮客”緊緊盯著屏幕。
屏幕隻截到工匠的下巴,偶爾在他開口時能看到殷紅的下唇。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翹起的皮鞋尖在半空中輕點。
沙發的背後能看到另一雙長腿,規規矩矩地並攏站著。
工匠進入黑市已經有十幾年了,掮客是最早注意到他的人之一。他發現了工匠身上的巨大利益,也曾試圖將他收入麾下。然而工匠狡猾得像狐狸一樣,幾番拉扯下來,他們反而成了近似於合作者的關係。
但掮客從沒放棄過試探工匠。
這次異常事務管理局的態度異常強硬。他們想要搜索黑市,甚至包括這裡麵每一座私人房間——掮客當然不會允許。黑市的存在基礎就是私密和信譽。如果異常事務管理局的人能夠搜索黑市當中的私人房間,那麼黑市的存在將迅速坍塌。
不過這並不妨礙掮客用此事試探工匠。畢竟工匠的私人房間也在異常事務管理局的目標之中。
但工匠顯然不打算配合。他一點力都不想出,完全推給掮客。
“你可真是信任我啊。”掮客抱怨道,“異常事務管理局發這麼大的瘋,我也很難搞。”
“那我可以給你加油?”
掮客嘖了一聲:“收費嗎?”
工匠:“這個算友情讚助。”
來回拉扯幾遍,掮客也未能從工匠這裡取得收獲。兩人掛了通訊。
詹歲如往後一癱:“啊……他可真煩。”
人偶管家及時給她換了個純棉的軟墊,保住了自己的真絲靠枕。
詹歲如懶得和他計較,哼唧一聲:“給我按按頭。”
人偶管家摘掉手套,仿真手指以適中的力度揉按起她的太陽穴和眼眶:“您不擔心他頂不住真的開放搜索嗎?”
“怕啊。”詹歲如懶洋洋道,“所以我隻打算讓他們看著這個房間。”
會客室幕簾後通往休息室的門自動打開,詹歲如手臂一伸打了個響指。休息室內的空間驟然折疊壓縮,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玩具房。
詹歲如把玩具房揣進口袋。
“比起他們來搜,我更怕他們搜完了也沒找到是什麼東西作妖。”她閉著眼睛仰在沙發靠背上,碎碎抱怨,“這破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都兩天沒回家了。早知道打包點包子鹵肉過來了。黑市的飯真不是人吃的……”
……
異常事務管理局。
副局長寧晰守在實驗室外一邊啃包子一邊等結果。
他中午的時候太忙,沒來得及吃午飯,現在抽空補上。
得到走近科學的消息後,他們已經捕捉到了那個無名異常的氣息,但是沒能抓到異常本體。
“這不是普通遺留的氣息,應該是異常消散後的遺留。”實驗室的研究員先出來口頭彙報。
“也就是說這個異常已經消失了?”寧晰問道。
“看檢測結果,是的。這個異常很不穩定,它不像以前那些異常,我們懷疑它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有很嚴重的缺陷,本身就存在不了太久。”研究員說道。
如果是人為製造,那它為什麼沒有名字就說得通了。
這世上一直都有想要製造異常、利用異常的野心家。寧晰這裡早就有相關的線索。
“大家辛苦了,先午休吧。”寧晰說道。
還有更多的分析結果沒有出來,不過最重要的已經解決了。他叼著包子匆匆往辦公室去。
唔……這包子真不錯,等回頭問問是誰在哪買的。
“好。”研究員紛紛換下防護服。
副局剛剛吃的小籠包好香!待會兒他們也要去食堂點小籠包!
訓練場。
一群人趴在地板上哀嚎:“隊長,您要加班又不是我們的錯……”
原定昨晚清理完一場,今天再坐鎮一天,晚上紀月明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在異常事務管理局時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