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吉祥比謝小婉大十幾天,所以稱呼謝小婉為妹妹。
謝小婉詢問地看向徐晉,徐晉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去玩吧。”
費吉祥笑嘻嘻地道:“走啦,你家相公自會有人招呼,還怕被人搶走了不成。”
謝小婉俏臉微紅,跟著費吉祥往後宅去,費如意臉上閃過一絲羞意,她哪不明白四妹是故意給自己創造和徐晉單獨說話的機會。
費如意輕咬了咬櫻唇低聲問:“徐公子,你……你的傷好了嗎?”
徐晉又不是白癡,那天費如意拚死趴在自己身上阻止寧王世子行凶,自然明白人家姑娘對自己的心思了。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是被費如意這樣出眾的美女傾心,所以徐晉既心動又有些糾結,點了點頭道:“好了,謝謝如意姑娘關心。”
“我托大哥帶去那盒傷藥你用了嗎?”費如意說完俏臉像晚霞一樣。
徐晉微愕道:“傷藥……噢,用了!”
那天費懋賢送來那盒傷藥徐晉其實並未曾用,因為大舅子每天給擦藥酒,還泡藥浴,所以根本用不著。
費如意哪聽不出徐晉這是敷衍之言,美眸頓時一黯,垂下眼斂溫聲道:“徐公子稍坐,大哥二哥估計也快出來了。”說完便轉身往屏風後行去。
丫環入畫不滿地瞪了徐晉一眼,哼道:“徐公子,虧了我家姑娘這麼待你。”說完繃著小臉走了。
徐晉鬱悶地摸了摸鼻子,咋了,不就是沒擦那盒傷藥嗎!
過不了多久,費懋賢和費懋中果然出來了,兩人東瞄西望的,徐晉都懷疑這兩個家夥是故意來遲的。
費家兄弟陪著徐晉在客廳聊了近個時辰,徐晉不禁暗暗奇怪了,不明白費宏請自己過府想乾嘛。
“民獻民受,費師不在家嗎?”徐晉喝了一肚子茶水,終於忍不住問道。
費懋中有點神秘地笑道:“爹在書房中陪客。”
徐晉不禁恍然,既然小奴兒在此,估計興王也來了,費宏怕是在書房陪興王聊天。
徐晉和費家兄弟又閒聊了一會,便有下人來傳話入席。
費宏今天是以家宴的名義請徐晉過府的,宴席就擺在前院的側廳,不過謝小婉和謝三槍卻是在後宅與費家的女眷一起用餐。
徐晉在費家兄弟的陪同下入席,剛坐了一會朱厚熜便來了,已經換了一身明黃的哥兒服裝,更顯得俊俏精神了。
朱厚熜在徐晉旁邊坐下,把一遝折得皺巴巴的稿紙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道:“看完了,還你吧,不過有一頁不小心掉茅廁裡了。”
徐晉不禁滿頭黑線,要是以往保證揪著這小子的耳朵擰一圈,不過現在不行了,隻能默默地把那遝稿紙放入懷中。
這時費宏帶著數人進了飯廳,分彆是興王朱祐元、巡撫孫遂、知縣劉清源、費采、朱祐元的貼身太監,還有一人徐晉卻是不認識。
彼此互相見禮後落座,費宏微笑著給徐晉介紹那名陌生男子,道:“子謙,這位乃江西提刑按察副使許逵大人,兼任本省提督學政。”
徐晉心中一動,連忙站起來行禮道:“學生見過大宗師!”
所謂提督學政,亦即是朝廷派駐地方督學的官員,監管一省的教育事務,又被稱為提學大宗師,接下來八月份的院試正是由提學大宗師主持。
費宏今天把徐晉叫來,顯然是要幫他在主考官麵前露臉。
許逵表字汝登,河南固始人,生得身材魁梧,猿臂口闊,相貌有點醜陋,看上去也極為嚴肅,微點了點頭道:“免禮,徐子謙既為廣信府案首,想必是有真材實學的,你府試的文章本官看過,尚可!”
徐晉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聽這位提學大宗師的語氣,似乎對自己府試的文章不太滿意啊。
話說許逵此人性格剛直,性子有點烈,說白了就是有點古板守舊,難接受新鮮事物,而恰巧徐晉府試的策問中頗有一些新穎的言論,所以許大宗師看了後很有些微詞。
孫遂微笑著打圓場道:“老夫聽說世子殿下自幼聰敏好學,汝登不如考究一下他?”
朱厚熜聞言頓時有些緊張,顯然也有點怵這個嚴肅的許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