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關上房門,拿著那隻繡有“魚躍龍門”的小香包聞了聞,腦海中不由出現費如意發地張宜嗔宜喜的動人俏臉,下意識地把香包打開,果然從裡麵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字跡娟秀地寫著四個字: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徐晉不由心中一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費如意這種美人深情款款地倒追,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不心動!
……
秀春樓是秦淮河一帶有名的青樓,這次秀春樓的當紅花魁蕭玉雪乘花船沿江巡演至南昌城,租下了城東某座彆院,蕭大家和所有隨行人員都住在彆院中。
此時,花魁蕭玉雪的房間中卻是傳出了激烈的爭吵聲,緊接著花魁接班人王翠翹哭著跑了出來,那張本來傾絕的俏臉上赫然多了五根手指印,顯然被扇了一個耳光。
“艾喲,豈有此理,咋把小臉蛋糟蹋成這樣子了!”
匆匆趕來勸架的秀春樓老鴇見狀又驚又怒,攔住掩臉啼哭的王翠翹仔細端詳了一下,見到隻是手指痕,並沒有劃破,消腫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這才放下心來,氣衝衝地跑進蕭玉雪的房間去,冷冷地問:“誰把翠翹的臉打成那樣的?”
蕭玉雪正在婢女的服侍下坐在梳妝台前描眉,淡道:“金媽媽,人是我打的,咋了?”
金媽媽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不由一黑,質問道:“玉雪,你為什麼要打她?”
王翠翹是秀春樓的花魁接班人,金媽媽一直當成寶般嗬護著,再加上今天在藤王閣上王翠翹表現搶眼,而且還讓廣信府的案首徐晉給當眾畫了一幅美人圖。
金媽媽大喜之餘正在琢磨著如何利用這件事包裝王翠翹,把名氣迅速地提升上去,這樣就能為秀春樓打造一棵新的搖錢樹,結果蕭玉雪偏偏這個時候添亂,把王翠翹的臉蛋給打腫了,雖然不至於毀容,但接下來幾天的演出是絕對不能再參加了,所以金媽媽相當惱火。
蕭玉雪站起轉過身麵對著金媽媽,把抹胸下那對峰巒挺得高聳入雲,淡淡地道:“金媽媽,本人乃秀春樓的頭牌花魁,王翠翹那黃毛丫頭什麼身份,我隻是不小心撕破了她那幅畫像,她竟然跑來不依不饒地質問我,難道我就不能打她一個耳光!”
金媽媽麵色微沉,她雖然是秀春樓的台前老板娘,但實際隻是個負責管事的,對蕭玉雪這種當紅頭牌也得禮敬三分,所以被蕭玉雪針鋒相對的質問,頓時氣勢為之一弱,冷道:“你打哪裡不好,偏要打臉,你是想氣死娘親嗎?”
蕭玉雪也不敢太過份,見到金媽媽口氣軟了,走過來假惺惺地替後者輕捶著肩,認錯道:“金媽媽彆生氣嘛,女兒也隻是氣頭上一時重了手,待會女兒便去看看翠翹妹妹,親自向她道歉可好?”
金媽媽沒好氣地嗔道:“不用了,彆到時又打起來,不過玉雪我得提醒你,翠翹可是咱秀春樓日後的招牌,你使點小心思就算了,若敢壞了她的臉蛋,薛管事不會主過你!”
蕭玉雪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點頭道:“金媽媽,女兒哪敢啊!”
金媽媽警告完蕭玉雪,冷哼一聲便離開了房間,雖然心中惱火卻也不能拿蕭玉雪怎麼樣,畢竟蕭玉雪現在可是台柱,眼下王翠翹的臉蛋又不能見人,接下來的幾場演出也隻能靠蕭玉雪撐著。
見金媽媽走了,蕭玉雪撇了撇嘴無聲地冷笑道:“呸,狗仗人勢的老妖婆!”
今天在藤王閣上被王翠翹搶了風頭,蕭玉雪心裡極不痛快,而且還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所以今晚借口將徐晉為王翠翹畫的那幅俏像要來欣賞,然後“不小心”撕破了。
王翠翹畢竟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玩心眼如何是蕭玉雪的對手,不滿地跑來質問,結果挨了蕭玉雪一記耳光,半邊臉都微腫了起來,接下來幾日的表演自然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