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馨把被某人捧著的手抽了回來,哼道:“你愛打地鋪便打地鋪唄。”
說完便把兒子放到床的最裡邊,自己和衣上了床蓋上被子,結果眼前一黑,原來燈已經被某人吹滅了,緊接著那家夥便像一隻大馬猴般鑽進了被窩裡。
黑暗中,薛冰馨那張俏~臉已經像火燒似的,往裡麵挪了挪,給某人騰出了空間,低嗔道:“你不是要打地鋪嗎?”
徐晉大言不慚地道:“我身子骨弱,打地鋪容易生病,還是大家擠一擠暖和些,馨兒,你冷不冷,要不要我給你暖暖身子?”說完已經擠上來。
薛冰馨嚇了一跳,羞澀地顫聲嗔道:“壞蛋,彆亂來,仔細吵醒了火兒!”
“馨兒想哪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徐晉一本正經地道。
薛冰馨不由氣結,你這壞蛋不是,難道我是,也不知誰白天趁著火兒到草堂上課,跑到自己房間裡乾壞事,口口聲聲說身子骨弱,折騰起人卻是有勁得很!
“咳!”徐晉輕咳了一聲,岔開話題道:“馨兒,你說我把火兒接回京中給小婉照料好不好?這樣火兒就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也更加的安全,你也沒有後顧之憂。”
薛冰馨嬌~軀一顫,俏~臉刷的一下白了,下一刻便聽到撲通一聲,某人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哎喲,馨兒,我就隨便提一下,你不同意可以直說嘛,何必動粗呢,欺負我這種弱質書生,可不是英雄俠女所為,就不怕被江湖中人恥笑?”徐晉悶~哼一聲,狼狽地爬起來苦笑道。
“我估摸著你在床~上睡得太舒服了,還是睡地上吧!”薛冰馨氣呼呼地道,說完噗嗤地失笑出聲,哼道:“你欺負我的時候還少?就不許我欺負一下你,總之,要把我們母子分開,你想都彆想!”
徐晉吱溜地鑽回被窩了,陪笑道:“好好好,咱不提這個了,聊點彆的,對了,馨兒你這段時間多留意一下神機營的消息,我懷疑二劍他們就在大青山一帶,找到他們對山寨來說也是功勞一件。”
說到正事,薛冰馨倒沒再使小性子,點頭輕道:“我會多派點人手打聽的,不過現在大雪封山,要進山是不太可能的,至少得明年開春才行。如果謝二劍他們此刻真在大青山,恐怕凶多吉少了,能不能熬到開春還兩說。”
“儘人事聽天命吧!”徐晉歎了口氣道,但願二舅子和老戚他們吉人天相,熬過這幾個月的嚴寒吧。
話說二舅子今年三月才與狼兵頭人岑藍成親,岑藍如今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了,一直留在江西老家養胎,否則以她的性格早就率狼兵出塞尋夫了。
“夫……夫君!”薛冰馨往徐晉懷中靠了靠。
徐晉不由心中一蕩,薛冰馨還是首次主動叫自己夫君,連忙應了一聲道:“馨兒,什麼事?”
“朝廷打算什麼時候收回河套?”薛冰馨輕聲問道,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她是安化王之女,全家都被正德皇帝下令處死了,雖說這是造反應得的下場,但讓薛冰馨毫無芥蒂地效忠大明皇帝肯定是辦不到的,如果不是為了火兒,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寧願當一輩子的山賊馬匪。
徐晉嗅著薛冰馨發梢間皂角的清香,低聲道:“俺答這次叩關南下給大明造成極大的損失,大明需要時間恢複元氣,大軍也需要時間去準備。馨兒彆急,總之我會儘快部署的,到時馨兒帶著山寨的弟兄立下大功,咱們一家人便能名正言順地團聚了。”
薛冰馨嗯了一聲,芳心中刹那間充滿了柔情和期待,白天的時候,她已經聽謝三槍說了經過,徐晉因為自己反王之女的身份差點就被皇上下旨殺頭抄家了,最後雖然僥幸撿回一命,但也被削職奪爵,貶為一八品小吏。
試問男人為了自己連性命和官位都不顧,薛冰馨哪能不感動萬分?
此刻,薛冰馨把俏~臉深深埋進徐晉的懷中,靜聽著外麵的風雪肆虐,內心說不出的安穩和溫暖。這個男人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卻能給自己和火兒遮風擋雪,他文弱,但是他又強大,強大得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