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名礦工拿著鎯頭準備動粗的時候,那名混血女子突然站起,抽出長劍寒聲道:“一群不要臉的強盜,馬上滾出去,否則彆怪本姑娘劍下無情。”
那名拿鎯頭的礦工登時停住了腳步,目光遲疑地向老大王堂望去,後者眼底凶光一閃,威脅道:“臭娘們的,老子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俺外麵還有不少弟兄,真動起手來吃虧可是你們。”
此言一出,混血女子的三名同伴都微微變色,雖然王堂這話的可信度不高,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為首那名年輕人出聲道:“冰馨,不可魯莽,坐下。”
混血女子雙眸含霜,並沒有立即坐下,不過表情明顯有些猶豫了。王堂眼珠一轉,冷笑道:“哥幾個隻是求財,並不想傷人命,拿到錢銀就走,不過你們若多管閒事,俺倒是不介意放點血。”
王堂這句話顯然湊效了,混血女子舉著的劍在緩緩放下。徐晉見狀知道不能再拖了,靠彆人不如靠自己,更何況彆人也沒義務冒著生命危險保護自己的安全,當下便從包袱中把手銃拿了出來,黑洞洞的銃口對準了王堂,淡道:“我也不介意給你放點血!”
王堂和手下幾名礦工愕了一下,繼而心頭狂震,我日啊,這小子原來有火器在手,難怪一直這麼鎮定,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應付得了。
混血女子驚訝地看著眼前手持火銃的徐晉,垂下的長劍再次舉起,警惕地退回篝火旁。混血女子的三名同伴亦吃驚地對視一眼,為首那名青年的尖刀眉皺起,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他是個有見識的人,從徐晉握手銃的熟練動作,還有那冷靜從容的眼神,他便斷定徐晉是個用火銃的老手,而且估計還殺過人。
對此,正被火銃指著的王堂感受最深了,這貨此時已經緊張得冷寒直冒了,眼前這個文弱書生火銃握在手,那平靜的目光讓他頗感壓力山大,而且直覺告訴他,眼前這書生絕對殺過人,隻有殺過人的,身上才會有這種懾人的殺氣。
王堂艱澀地吞了吞口水,心中暗呼倒黴,本以為撈了條大魚,沒想到竟踢到鐵板上了,隨身攜帶了火器的家夥,背景又豈會一般?
王堂暗咬了咬牙,色厲內荏地道:“小子,你隻有一支手銃,俺們可有六個人,你殺得光嗎?就算被你殺了一個,俺們剩下的隨便一個都能捏死你。”
徐晉淡道:“那你們誰先上來領死?”說著作勢要點燃引線。
王堂等人嚇得再次後退,雖然都知道手銃隻能激發一次,但誰也沒有勇氣第一個衝上來挨槍子。用自己的命替彆人作嫁衣裳,隻有白癡才會做。
徐晉舉著手銃,並沒有立即激發,因為他知道隻有沒激發的手銃才有威脅力。王堂神色變幻,卻不敢上前,又不甘心空手離開。
正在雙方騎虎難下之時,廟門再次被推倒了,大寶和二牛各扛著一捆乾柴走了進來,見到廟中的情形,立即把柴丟下,提刀便衝了過來。
“你們想乾嘛?”二牛咆哮一聲,近兩米高的大塊頭著實威勢嚇人。
二牛和大寶衝到近前,左右護在徐晉等身前,前者牛眼怒睜,手中寒光閃閃的單刀躍躍欲試。徐晉不禁暗鬆了口氣,火折果斷地點燃了手銃的引線,引線頓時滋滋地冒出火星。
王堂等差點嚇尿,轉身就往廟門跑去,其中一個礦工驚恐之下甚至摔了一跤,估計是被自己拿著的鐵鋤磕到腳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逃出門,在雪地上留下幾點腥紅的血跡。
徐晉淡定地把火銃的引線掐滅,如今這情形,他也不想把仇結深了,畢竟還得在這破廟中過夜,到時這些賊人若回頭尋釁可不好對付。
二牛和大寶提著刀追出破廟,見到那些賊人逃遠,消失在風雪之中,這才返回廟中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