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徐晉抬頭問道。
明溪期期艾艾地道:“大人,夜深寒重,不如早點歇息吧,奴婢先給你把床暖好。”
俏婢說臉蛋紅撲撲的,這那是暖床,分明是自薦枕席的委婉說法。徐晉隻作聽不懂,搖頭道:“不用了,本官還有得忙,你先去睡吧,這裡不用伺候。”
“噢噢!”明溪失望地退出了書房,關上門後跺了跺腳憤然離開。
話說明溪已服侍了徐晉大半個月,而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個英俊的年輕欽差明明很享受自己的搓澡服侍,卻偏偏能忍住不碰自己,有好幾次自己主動暗示都被不著意地拒絕了。
俏婢既奇怪又有點不服氣,徐晉不是她服侍過的第一個“貴客”,其他男人大部分在第一晚就把她給辦了,她不信徐晉這種血氣方剛的青年就能憋得住,所以這些天頻繁煲些大補的湯藥給徐晉喝,結果今晚還是被拒絕了。這讓向來自信的俏婢大受打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當然,她更加懷疑徐晉那方麵有問題。
徐晉待明溪離開書房後,隨手便將那碗參湯倒到窗口外,此俏婢雖然容貌身材都是上選,絕對不比月兒差,但他並不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更何況此女動機不純,而且一看就是那種以色娛人的水性女子,徐晉自然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服侍洗澡梳頭可以,但要乾“負距離”的事就免了。
徐晉繼續看了一會地圖,又抽出一張宣紙畫起素描畫像來,夜很靜,隻剩炭筆發出的沙沙聲。約莫半小時後,一幅單筆畫像便成形了,倒是跟趙全有七八份相像。
徐晉提筆在畫像上寫下“趙全”兩個字,然後又繼續畫另一幅,很快,一個氣質冷豔的混血少女便躍然紙上。
“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徐晉看著畫中的冷豔少女輕歎了口氣,提筆在留白處寫下“薛冰馨”三個字,繼而在頂部寫下“通緝”兩個字。
白蓮教,徐晉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讓一個白蓮教徒貼身保護了一個月,而且腦袋還好好的沒搬家,這真是奇跡。
話說徐晉印像中的白蓮教隻存在於電影和電視劇中,所以當他得悉趙全和薛冰馨一夥有可能是白蓮教徒時,第一時間就是錯愕,繼而捏了一把汗。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全國數省陸續爆發叛亂後,官方現在已經將這些造反事件定性為白蓮邪教作亂。因為各地造反者都打出了“彌勒佛降生”的口號,而彌勒教正是白蓮教最大的分支,另外這些人都有傳教活動。
趙全儘管沒有在造反檄文上署名,但是曲阜一戰,徐晉抓獲了大量的俘虜,隻要一審問便問出來了,偷襲泗水縣的人中確實有趙全和薛冰馨等人,他們白蓮教徒的身份得以坐實。
另外,在山西雁北地區,彌勒教首呂明鎮已經公開豎旗造反了,各地的聞遠鏢行也被朝廷著令查封。當然,這些鏢行早就人去樓空了,估計已經加入到造反的隊伍之中。
徐晉憑著記憶把趙全、薛冰馨和丘富的俏像畫出來,至於那個孫才的樣貌他已經記不清了,人的記憶都是有“保質期”的,徐晉隻是兩年前在河北保定見過一次那孫才,這會哪裡還記得清。
徐晉將畫像畫好後拉了拉繩鈴,一名錦衣衛便推門而入,恭敬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徐晉把畫象交給這名錦衣衛吩咐道:“找人臨摹三百份這些畫像,然後傳送各州府張貼,傳令各級地方官,遇到這三名白蓮餘孽,立即予與抓捕。”
這名錦衣衛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畫像中的薛冰馨,領命退出了書房。
徐晉摸出懷表看了看,發現已經差不多淩晨十二點了,再過三四個時辰,泗水縣那邊的戰鬥就要打響了。
話說歸德衛自從曲阜之戰後,已經練兵一個月了,能不能打出士氣,打出威風,就看明天攻打泗水縣的一戰了。另外,戚景通所組建的騎兵親軍也要在明天一戰中牛刀小試。
調動部署軍隊已經花去了半個月時間,不能再拖了,徐晉打算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收複被賊兵占領的數縣,否則一旦入冬大雪封路,這仗就不好打了。
另外,徐晉還幻想著能在年前回到京城陪伴嬌妻,當然,這可能微乎其微了,因為即使剿滅了賊兵,善後的事恐怕也得忙上數月,而現在已經是九月末了,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