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本來在馬車內閉目養神的,剛才被火藥的煙塵眯了眼睛,現在眼睛還有點不舒服,此時聽到外麵吵鬨,不由掀開車簾問道:“三槍,發生什麼事了。”
徐晉這一露麵,車外麵叫囂的一眾衙內頓時寂靜無聲,郭守乾和張瑞兩人更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膽怯的表現十分明顯。
這也難怪,上次郭守乾和張瑞兩人被徐晉坑了,衝進徐家打人,結果被反揍了,郭守乾還斷了一條腿,足足了養了四個月骨頭才長好,現在走路都沒有以往利索了。至於張瑞那貨,被小皇帝下令打了幾十棍,打得他是菊花殘滿腚傷,然後還被關進了錦衣衛的北鎮撫司監獄,直到張太後出麵求情才得以釋放掉。所以現在兩人見到徐晉都本能的害怕,這位惹不起啊。
在場的紈絝中,有幾個曾經參與商量擄奸徐府的孿生姐妹花,現在見到徐晉都嚇得縮了,連張瑞這個太後的外甥都被收拾了,他們哪有資格招惹徐晉。
謝三槍見到自家姐夫隻是露個麵就把這些氣勢洶洶的惡少嚇得噤了聲,不由自豪地豎起大指戳著自己的鼻子道:“嘿嘿,你們不是問爺爺是誰家的嗎,看清楚了,靖安伯徐府是也!”
一眾紈絝不由大怒,他們雖然忌憚徐晉,但被徐府一名“下人”如輕視,哪咽得下這口氣,不能忍!
韓守坤怒道:“徐晉,你家奴仆縱馬踩爛本少的蹴踘竟還敢如此囂張!”
謝三槍撇嘴道:“明明是你們的蹴踘自己滾過來的,小爺還沒檢查馬腳傷了沒呢!”
此時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徐晉也懶得跟這幫閒得蛋痛的紈絝廢話,淡道:“三槍,賠他們一兩銀子。”
“呸,賠一兩銀子?當我們叫化子呢!”張瑞見到徐晉退讓,不由膽氣一壯,扯開嗓子大聲叫喊,其他紈絝也跟著起哄。
徐晉劍眉一挑,張瑞那貨頓時嚇得後退了一步。徐晉眼中閃過一絲譏笑,淡道:“那你們想賠多少?”
郭守乾咬牙道:“至少一千兩銀子!”
謝三槍瞪大眼睛道:“一千兩?你他媽的不去搶,當我們白癡呢。”
郭守乾雙手抱胸冷笑道:“老子的蹴踘就值這麼多銀子,咋的?”
徐晉笑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看在郭守乾眼中卻成了白森森的厲牙,這貨頓時有些怕了,不過輸人不輸陣,繼續雙手抱胸,裝出老子就是這麼牛比的樣子。
徐晉點了點頭道:“行,就賠你一千兩,跟本官到府上取。”說完便招呼謝三槍打馬前行。
啪……
謝三槍馬鞭一揮,幾乎在郭守乾的鼻子底下發出一聲炸聲,馬車隨即啟動,而郭守乾則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謝三槍哈哈一笑,回頭大聲道:“有種的跟著到靖安伯府取銀子。”
上過一次當,郭守乾那裡還敢進徐家宅子,隻是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駛遠。
“豈有此理,太囂張了!”一眾紈絝平時飛揚跋扈,隻有他們欺負人的份,現在反過來被彆人欺負了,偏偏又不敢動手,一個個氣得咬牙切齒。
四周圍觀的百姓見狀目光嘲諷地指指點點,大家平時可沒少受這些紈絝欺負,現在見到他們吃癟,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舒爽。
“瑪的,看什麼看,一群賤民!”郭守乾爬起來大罵,臉色脹得通紅,如同一頭被激怒的蠻牛。
四周圍觀的百姓見狀一哄而散,郭守乾狠狠地道:“嚴世蕃,你小子鬼點子多,快想個辦法,老子要出了這口惡氣。”
嚴世蕃那獨目骨碌碌一轉,撓著頭道:“乾少,突然之間也沒什麼好計謀,待我想到了妙計再告訴你。”
嚴世蕃這貨精明得很,徐晉現在勢頭正猛,深得皇上寵信,連郭守乾都被打斷了腿,張太後的外甥張瑞也被皇上關進了監獄,他還那敢招惹徐晉,所以便使出“拖”字訣搪塞過去。
郭守乾聞言不滿地罵道:“入你娘的,趕緊想辦法,否則以後彆想跟著老子蹭吃蹭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