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頭進門時又給了門房一記大耳光,可憐那名門房昨天左臉上挨了一巴掌還沒消腫,現在右臉又挨了一巴掌,登時紅腫起來,不過倒是兩邊對稱了,眼睛眯得隻剩下兩條縫。
李光頭扇完門房耳光,陰沉著臉,表情凶狠地往西跨院大步走去,細川武殊等倭國人就借住在西跨院。
就在不久前,揚州鹽運使施浩然把晉商、徽商和閩商,三大商幫的會首都叫來訓斥了一頓,並且追問是誰派人劫持王翠翹的。王翠翹是徽商代表,自然不會是徽商自己派人乾的,所以晉商和閩商嫌疑最大。
當然,晉商和閩商都不會承認是自己乾的,晉商會首張允齡還指天發了毒誓,言明誰乾的誰就死全家,李光頭也隻好捏著鼻子發了個更毒的誓,畢竟這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最後鹽運使施浩然嚴厲地警告了三大商幫的會首,誰若敢再壞規矩,今後三年都休想再拿到鹽引,並且特彆點了李光頭的名,這貨有前科,以前是個鹽梟,雖然花錢洗白了,但圈子內誰不知曉他的底細。
正因為如此,李光頭從鹽運司出來後便怒氣衝衝地回到住處,準備找倭國人細川武殊算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倭奴,你特麼的擄人就算了,最後竟然還失敗了,失敗就算了,竟然還遇到欽差,日你們仙人板板的!
李光頭前腳剛邁進西跨院,一名倭國武士便攔住去路,李光頭揚手就是一記大耳刮,喝道:“滾開!”
那名倭國武士當場被扇得腳步踉蹌,嘴角都冒出了鮮血,不由怒罵一聲八嘎,然後雙手握住武士刀柄。
“乾嘛,找死是吧?”李光頭身後的保鏢紛紛抽出腰刀,呲牙咧嘴地圍上來,有人甚至把刀架在了那名倭國武士的脖子上,後者登時不敢動了。
李光頭前身是個鹽梟,現在也乾著海上走私貿易的生意,手底下又豈會沒有一批凶狠的亡命之徒保駕護航,否則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媽的,在老子地頭上耍橫,嫌命長了吧!”李光頭極具侮辱性地拍了拍那名倭國武士的臉,然後大步往屋裡走去,結果剛走近門前便聽到裡麵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哥,不要死……啊啊!”
“吉村!”
“咦,那個吉村春代死了?”李光頭皺了皺眉,他是做海上走私生意,經常會和倭國人打交道,所以多少聽得懂一些倭語。
李光頭行進屋中,隻見那名叫吉村春代的倭國武士果然躺在地上,上身赤裸著,後背上赫然有一枚血紅的掌印,估計是剛咽了氣,細川武殊等人圍在四周神色悲憤,還有一名倭國武式伏屍大哭。
李光頭認得這名伏屍大哭的家夥,正是死者吉村春代的親弟弟吉村富代。
細川武殊看了李光頭一眼,拱手道:“李員外來了!”
“這個……死了?”李光頭指了指春村春代的屍體問道,這無禮的舉動頓時引來其他倭國武士的怒目。
李光頭卻不以為然,在自己的地頭上,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趴著,更何況是一群沒有合法身份的倭國人。
細川武殊忍住氣點了點頭道:“吉村犧牲了,那欽差身邊有高手,吉村不是他的對手,挨了一掌,內臟都震裂了。”
話說今天在大明寺擄劫王翠翹的正是死掉的倭國武士吉村春代,此人是個忍者,擅長隱匿的障眼法,本來打算化裝成寺廟中的和尚,就在廟中某處汙了王翠翹的清白,然後讓香客們發現,達到壞掉王翠翹名聲的目的。
誰知吉村春代還沒來得及施淫就被趕到的謝二劍和普淨和尚攔住了,激戰之下,春村吉代中了謝二劍一記赤陽掌,雖然最後利用隱術逃脫了,不過由於傷勢過重,再加上被衙役搜捕,在泗水河中躲了大半天,導致傷勢加重。當細川武殊等找到他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回到城中住處不久便一命嗚呼了。
李光頭捋了捋自己的大光頭,罵道:“一群廢物,武殊,你特麼的腦袋被驢踢了是吧,明知欽差在大明寺還敢派人動手,要是欽差有個閃失,豈不是連累老子。草你們大爺的,以後彆特麼的彆再自作聰明,害得老子今天被施浩然那隻肥豬臭罵了一頓。”
細川武殊眼底閃過一絲寒芒,隻是人在屋簷下,隻能忍氣吞聲道:“對不起,給李員外添麻煩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