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連忙跑到裡間取衣服,王翠翹又打來水替徐晉清洗雙手,結果發現其掌心的舊傷竟然裂開滲血了,下意識地嘟起櫻桃小嘴吹了吹,蹙著黛眉柔聲問道:“痛嗎!”
徐晉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絕世姿容,耳朵聽著軟糯溫柔的關切話語,不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王翠翹抬起漂亮的長睫毛,目光正好與徐晉相觸,臉蛋騰的紅了,像觸電般鬆開了手。
都說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男女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是類似。當兩人互有好感時,感情會不斷地升溫,但是當升溫到一定程度後,如果兩人的關係卻未能取得進一步的突破,那麼兩人之間十有八九會慢慢地降溫,疏離,最後回歸平靜,一場緣分也隨之而終結。
徐晉和王翠翹便是如此,從當日王翠翹舍相相救時算起,兩人的關係一直在升溫,在蘇州一起泛舟太湖時達到了頂點,差點便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但自從那次後,徐晉一直忙於公事,倒是很少有機會與王翠翹單獨接觸了,而王翠翹出於女孩子的矜持,自然不會主動投懷送抱,所以兩人的關係便開始漫漫降溫,尤其是徐晉擔任直浙總督以來,有時數天都難得見王翠翹一次。
於是乎,兩人的關係便冷卻下來了,不過此時卻有再次升溫的趨勢。
正當兩人心臟撲通撲通的時,秋雁終於把衣服找來了,不過當看到兩人的狀態時,“腹黑”的秋雁馬上便後悔出來早了,把衣服遞給了王翠翹,促狹地道:“小姐,快給徐大人換上吧,小心著涼了。”
王翠翹頓時霞飛雙頰,徐晉自是不好意思讓王翠翹幫他換衫,連忙道:“本官自己來吧!”說完便拿了長衫行到屏風後。
秋雁朝主子使勁地使眼色,不過王大家終究是臉嫩了些,儘管早就芳心暗許,卻放不下那份女兒家的矜持。
徐晉換好衣服從屏風後麵行出來,訕道:“翠翹姑娘這套長衫似乎窄小了些。”
王翠翹和秋雁一看,差點便失笑出聲,這套月白色的公子長衫是王翠翹登台表演時穿的,隻是王翠翹的身形嬌小,徐晉哪裡合穿,結果手腕從衫袖中露出了一小截,下擺也沒碰到腳麵,看上去怪怪的。
王翠翹忍住笑意,上前替徐晉整理了一下,抿嘴道:“是窄小了一些,秋雁,去告知初春初夏,讓她們送一套過來吧。”
秋雁這次倒是噯了一聲,爽快地提著燈籠行了出屋。屋裡隻剩下兩人,在徐晉的目光注視下,王翠翹頓時又有些心跳加快,連忙道:“徐大人請稍坐。”
徐晉在茶幾旁坐下,王翠翹給他斟了杯茶輕道:“這是安神茶,晚上喝倒是不會影響睡眠。”
徐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皺劍眉道:“翠翹姑娘近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