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勳又驚又怒,眼神怨毒地盯著李大義道冷笑道:“待客之道?本侯恨不得把你爹李福達大卸八塊,本侯之所有今日之下場,全拜你爹那王八蛋所賜!”
李大義哂然道:“家父給錢,郭侯爺辦事,大家各取所需罷了,要怪隻能怪侯爺自己太過貪心。”
郭勳不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他也明白自己不是李大義的對手,倒沒有像剛才那樣采取過激的行動,怒道:“你是白蓮反賊,信不信本侯大喊一句,你便無路可逃。”
李大義淡定地道:“在下既然能混進城來,那就有辦法混出去,倒是郭侯爺你恐怕連喊的機會都沒有,退一步來講,在下要是不慎被官兵抓住,郭侯爺就撇得清關係?私通白蓮反賊的罪名可不小呀,聽說郭侯爺就因為這個差點被嘉靖小兒滿門抄斬了。”
郭勳神色一凜,沉聲道:“你來找本侯到底有何目的?”
李大義微笑道:“敢問郭侯爺的三十五萬兩罰銀湊齊了沒?”
郭勳麵色微變,脫口道:“看來你知道得挺多的。”
李大義傲然道:“我白蓮教耳目遍布大明各地,京中自然不缺眼線,要不然在下如何能順利混進城來?”
郭勳臉色再變,獰聲道:“廢話少講,爽快點說出你的目的吧,彆再拐彎抹角了。”
“好,郭侯爺果然爽快,事情是這樣的,俺答久攻京城不下,破城心切,希望郭侯爺能助一臂之力。”李大義淡道。
郭勳聞言冷笑道:“白蓮教神通廣大,耳目眾多,難道不知道本侯已經被削職奪爵了嗎?本侯現在隻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可沒那本事助你們一臂之力。”
李大義淡然一笑道:“郭侯爺過謙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侯爺曾執掌耀武營,總會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吧。”
郭勳目光一閃,臉色變幻不定。
李大義微笑著續道:“聽說郭侯爺是把主要罪責都推到了已故山西都司都指揮使奕綱身上,又得太後出麵求情,這才逃過一死。正好家父手裡有幾封郭侯爺的親筆書信,還有一遝逢年過節給侯爺送禮的禮單,這些東西要是落到嘉靖手中,不知侯爺全家上下還留得命在否?”
李福達是走了郭勳的門路才當上指揮使的,逢年過節都會給郭勳送禮,期間免不了有書信往來,現在都成了捏在李福達手中的把柄。
郭勳頓時被戳中了軟肋,麵如死灰地道:“本侯……已經被革職奪爵,沒辦法調動耀武營。”
李大義見郭勳服軟了,微笑道:“倒是不用侯爺調動耀武營,你隻需把這包東西混到耀武營的食物中就行了!”說完全便掏出一大包藥粉遞給了郭勳。
郭勳心頭大震,顫聲道:“毒藥?”
李大義搖頭道:“隻是些普通的迷、藥罷了,放心,隻要俺答破城,不僅耀武營日後還歸你管,還會許你高官厚祿,保準比現在還要風光百倍。”
郭勳聞言不由心中一熱,兩眼放光,這段時間他嘗儘了無權無勢之痛苦,心中充滿了怨憤,偏偏這個時候李大義的到來,就好像一把鑰匙,徹底釋放了他心中的罪惡念頭……
郭勳暗咬了咬牙,堅定地伸手接過了李大義手中那包藥,心中獰聲暗道:“是你們不仁在先,那便休怪老子不義了。人生於世,既不能流芳百世,遺臭萬年又如何?隻要高官得做,駿馬得騎,那管他生前身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