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顆跳跳糖(2 / 2)

待回到蓮花樓都已經天黑了,李蓮花囑咐宴寧好好休息,明天便成親,可是宴寧怎麼睡得著呢,半夜還是爬了起來,換上了明日的喜服,對著鏡子仔細的瞧著,鏡中之人貌美如花,更是開心不已。在梳妝鏡前細細的給自己上妝,這麼多年來,宴寧一直也沒有仔細的化過妝,一來年輕底子好,不施脂粉更顯青春靚麗,二來她也不想招人眼,年幼時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了心裡陰影。

可如今,她要嫁給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自然要最美的姿態。梳妝盒中的脂粉是李蓮花準備的,雖然宴寧這些年不在,但他每三個月就會仔細的添上一套,是以脂粉店的老板也曉得李神醫對著未過門的媳婦上心的很,所有的東西都是親自置辦。可是啊,這時間怎的如此之慢。

徹夜難眠的又何止是宴寧呢,李蓮花在樓下也是根本未能成眠,沒有點燈,就靜靜的坐在窗前,茶水一杯接著一杯,腦中反複回想著與宴寧相處的一幕一幕,從開始的初遇到如今的相伴相隨,幸而沒有錯過。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心也可以這麼小,小的一個小小的宴寧就可以撐得滿滿當當。隻是這夜竟比以往更要漫長,時間比那夜海水滅頂之時還要難捱。

蓮花樓上上下下貼滿了喜字,連狐狸精都特意戴上了紅色項圈,這場婚禮簡單的好似玩笑,沒有一個賓客,見證者隻有一個狐狸精,但兩人心中都是甜蜜異常,能與所愛之人相守,本就是世上難得的幸事。

李蓮花看著緩緩從樓上下來的宴寧,鳳冠霞帔,龍鳳蓋頭,美的不可方物,快步上前進行攙扶,宴寧把手交給他的那一刻,心中便暖的如同烈日朝陽,從前覺得喜宴上要擺上最甜的喜糖,如今體驗,才覺得這成親已是甜過一切。

待兩人喜案前站定,先拜天地,再順著雲隱山的方向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禮成。二樓宴寧的房間已經改成喜房,待揭過蓋頭,李蓮花拿過合巹酒,將一半的小葫蘆遞給宴寧,柔情的看著宴寧,“阿寧,知道你不善酒力,但今日大婚,禮不可廢!”

宴寧早在李蓮花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往日她知道李蓮花容貌好,卻不想這般深情注視更是讓人招架不住,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讓人覺得他眼中有勾子,讓人心跳加速,無法自已。聽著屋外細碎的聲音,應是下雨了,那一滴一滴更是敲得宴寧心亂如麻。

“你彆這麼看著我!”宴寧彆開臉,根本不敢對視。

“夫人在說笑麼,良辰美景,洞房花燭,我不看著夫人,那又看什麼呢?阿寧,時候不早了……”

“那你把蠟燭滅了,你這樣看著我,我不自在!”

李蓮花抬手在宴寧腦袋上敲了一下,“小狀元,到底把書讀到哪裡了!既不知發簪乃定情之物,也不知這洞房花燭要徹夜長明,一同燃儘才好!”

“什麼定情?”宴寧一把摘下頭上的狐狸發簪,自從當年李蓮花送給她之後,這發簪從不離身,隻當是李蓮花所贈之物,珍惜異常,不曾想還有這般意思,突然宴寧瞪大眼,這種事情她不知曉的,人就算做夢也不能超出自身認知範疇,所以這不是夢!“原來,你……”

“怎麼,還覺得我是幻覺!夫人,我們還是好好算一算這些年的帳吧!”說著將人打橫抱起,輕輕置於床榻,一手褪去二人喜服,待衣衫儘褪,宴寧看著眼前的場景咽了咽口水。

“什麼帳?我怎麼不知曉?”宴寧隻覺得心裡一陣緊張,不知所措。

“自然是阿寧這些年仗著靈體肆意輕薄於我的帳了!”李蓮花輕撫宴寧臉龐,手也逐漸向下。

“我,我沒有,你彆胡說!”

“夫人果然擅長翻臉不認人,讓我想想,是多少次來著,你偷親我!還是說你一直沒有發現,後來我的小床的拓展被拉開了麼,怕你睡得不舒服,還有,每次你來,狐狸精都會提醒,半夜你總喜歡隔著衣服摸我的胸肌,撩完人就跑,這一筆一筆,我是不是該向夫人討回來了!”

“如果,如果我說,我錯了,你會放過我麼!”宴寧開始裝死閉眼,早知道會被發現她根本不敢啊。

“你覺得呢!夫人還是彆裝死了,之前隔著衣服,現如今就不用那般見外了,不知夫人可否滿意啊!”說著扯過宴寧的手放在胸膛上,“夫人,夜深了,我們還是做點洞房該做的事,再說慢慢還債的是吧!”

床帳放下,掩蓋一室春光,宴寧失去意識後的最後念頭,我這個天下第一這麼水的麼,為什麼連個中毒之人都抗不住啊,這到底是李蓮花還是李相夷,為什麼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雲雨初歇,李蓮花給昏睡的宴寧清理完畢,看著洞房內的龍鳳紅燭,鳳燭已接近燃儘,李蓮花拿起剪刀,在鳳燭熄滅的一瞬剪滅龍燭,結發為夫妻,同生亦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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