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太子妃(1 / 2)

進入十一月,天終總算些涼意了,姚珍不再每天懷念21世紀的空調了。周銀下了晚課回到房間,姚珍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見他回來,忙問道:“餓不餓,咱們吃飯吧。”

周銀看姚珍餓的眼冒綠光,估計他下午不知又跑哪瘋玩去了,洗過手二人對坐吃飯,周銀看姚珍吃的大快朵頤,語重心長勸道:“娘娘雖不再督促你練功,可每次曠課也不大好,那麼多師兄都在,你也該時不時地去露個臉。”

姚珍漫不經心道:“我去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回頭再給娘娘氣出個好歹來。”話鋒一轉,看周銀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才試探性問道:“這次我回襄陽,你和我一起回去嗎?你要是想回武陵看看也行,等下了山,你直奔武陵,二十號咱倆山下碰頭就行。”

周銀搖頭道:“我不下山了,我想留在山上修煉。”他四歲被抓到盧方,對武陵並沒有太多的記憶,到盧方幾個月就陪著姚珍來到女媧山,一住就是十多年,對山下沒有太多的向往。每次姚珍提起武陵都特彆得小心翼翼,生怕觸碰了他的傷口,其實他本就是個孤兒,在哪都一樣,國仇家恨對他來說太過遙遠,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忘記武陵什麼樣了。

倆人在山上住了十五年,除了剛來的那三四年,周銀一同去火雲山給伏羲、神農祝壽外,就再也沒離開過女媧山,是以姚珍也猜到了他會這麼說,隻不過每年該問還是得,萬一宅男哪天改了主意呢。

姚珍想著明年四五月份他就要下山了,如今算來也不過半年的時間,有些話得提前問清楚,好早做打算,正色道:“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拿你當親兄弟一樣,雖然父王還有娘娘都說,讓你一直跟著我、保護我,我從未這麼想過。我知道你喜歡在山上修煉,你如果你想留下來,我就去和娘娘說讓她正式收你為徒,這點麵子我還是有的。”姚珍雖不知女媧為什麼對自己青眼有加,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還是能感覺的到她對自己的溺愛,隻要自己開口,留下周銀並不是什麼大事。

這是姚珍第一次和周銀談將來的安排,周銀聽了不免一怔,隨即仔細思考起來,其實他並沒有姚珍想象中的那麼喜歡修煉,隻是山中無事,除了修煉也沒彆的可以乾的了,況且他頗有天賦,不願浪費這個機緣。他不願下山隻因山中清淨,都是方外之人,不重凡塵俗世的規矩,他更自在些。但他和姚珍一起長大,正如姚珍所言,二人親入兄弟,同吃同住,要和朝夕相處的兄弟分開,他也十分不舍,垂頭想了許久,心中亂成一團。

姚珍見了,心疼的拍拍周銀的肩,道:“沒事,這還有半年呢,你回頭想清楚了,給我個準信,我去同娘娘說。”說完起身收拾起碗筷來了。

因為要回襄陽,姚珍難得起了個大早,去找女媧辭行,順便借了隻玄鳥當坐騎,畢竟他那個土靈珠還用的不夠純屬,一次也就是百裡地,還得歇上半天才能用下一次,等他土遁回去,黃花菜都涼了,還和往年一樣騎玄鳥回去比較穩妥。姚珍騎上玄鳥直奔襄陽,先回了自己的儲宮,這宮殿是姚成專門為姚珍而建,高約五丈,乃是襄陽城中最高的宮殿,姚成希望姚珍的住所離天近一些,好讓神仙們保佑自己的兒子。

殿裡的宮人們見了姚珍,趕忙過來行禮,又打水給他洗臉淨手,又要給他換衣服,姚珍習慣了自己動手,揮手讓他們下去,等都收拾好了,抓了個宮女問道:“今天有人來找過我嗎?”宮女搖搖頭道:“尚未有人找過太子。”姚珍看看天色時間尚早,也不知楊戩平時幾點起床,就先不吹笛子了,省得打擾他睡覺。

姚珍回宮的消息早有人稟告給了姚成,姚成一聽兒子回來了,開心得手舞足蹈,忙命自己身邊的內侍文閔去把兒子給叫來。文閔哪敢耽擱,一路小跑地去了儲宮,行禮後欠身道:“陛下聽說太子來了,派老奴來請您過去。”

姚珍也快一年沒見到父母,心中十分想念,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內侍太安道:“今天有朋友來找我,他叫楊戩,待會要是來了,你和他說我在父王那,你讓他等我會。”姚珍也不知道楊戩是記記住自己上次和他說的話,還是等自己吹笛子,以防萬一,先和宮人們交代清楚。

太安伺候了姚珍十幾年,除了聽他經常提起周銀,再沒提過彆人的名字,突然冒出來一個能約到家裡登堂入室的朋友,想想姚珍現在的年紀,以及大王近期的打算,太安自以為猜到了真相,這楊戩不會是太子的心上人吧,激動地老淚縱橫,拍拍胸脯,應道:“知道了,您放心吧。”

姚珍來到紫宸殿,隻見姚成一身描金大紅色的衣服坐在正中,薑氏身穿紗羅紅裙,頭戴翠冠鳳展翅,坐在姚成右手邊,東宮次妃趙娘娘頭戴八寶點翠鳳冠陪坐在下首,西宮次妃龐娘娘亦描眉畫眼,打扮的異常嬌豔,同龐妃坐在一處,數十年輕美人低頭立於下首,微風吹來羅裙擺動珠玉響,屋外是豔陽高照,屋內滿園春色。姚珍見了一一行禮。薑氏一把摟過兒子,心肝的叫了起來,姚成自持身份,雖然想念兒子,但也不和薑氏一般,隻是微笑的看著他。

眾人敘舊過後,姚成道:“叫你來是有事和你說。”姚珍見薑氏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幾位娘娘連上似笑非笑,滿是打趣之意,眼皮一跳,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姚成道:“我在你這個年紀都和你母後成婚三四年了,也娶了你趙母妃了。”

姚珍聽到這,立刻打斷了姚成的話,大聲道:“我不娶妻,我這還要回去修行呢,一去大半年的,難道讓人獨守空房嗎。”

薑氏如今四十有五,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平日裡姚珍說東絕不往西,想要星星不給月亮,如今姚珍說不結婚,立刻把前幾日同丈夫商量過的話拋到腦後,沒口附和道:“好好好,珍兒說不結就不結。”

姚成見兒子反對,老妻又不幫襯自己,氣的臉色一沉,擰眉道:“你說你修行,這麼多年了,也沒個長進,可見與道門無緣,彆用修行做借口。”

東宮趙妃見父子二人起了爭執,先是瞪了姚成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姚珍今年十八,正屬於打著不走,牽著倒退的年紀,回頭給他罵跑了,真窩在女媧山不回來,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姚成被趙妃這一瞪,不再說話,耷拉著臉坐在一旁,趙妃看向姚珍,好言好語勸道:“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太子如今也十八了,該是成婚的年紀。況且也不是馬上結婚,不過是先定下人選,之後走著程序,等你下山後再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