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生情愫(2 / 2)

楊戩少年血熱,下山以來就想著降妖除魔,但不知是現在太平盛世,還是自己運氣不佳,除了和姚珍這兩次打狼以外,半隻妖都沒見到,如今看了姚珍準備好的妖怪百科,心中暗道:莫不是我倆真的有緣分,要和他在一起才能找到妖怪。楊戩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姚珍大喜,一個縱身,跳到了楊戩身上,扒著他不肯鬆手。

姚珍怕姚成催婚,打發太安去給姚成報信,說自己要去降妖除魔,維護盧方的平安,最近就不在宮裡了。姚成聽了,自然明白自己兒子的小心思,一來不願意大過年的鬨得不愉快,二來再過幾個月姚珍下山了,有的是時間催他,不急於一時,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了。

姚珍和楊戩按照妖怪百科上寫了,去了兩三個地方就發現了,這冊子裡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被人以訛傳訛,傳成了鬨鬼之事,索性把妖怪百科扔到一邊,二人隨意而行,走到哪算哪了。

一日來到了北境,站在山頭,楊戩看著商朝的領地,感歎道:“再過幾年,便是硝煙四起了。”

姚珍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時間線,封神演義現在進展到哪了,聽楊戩這話裡的意思,似乎商周還沒打起來呢,於是問道:“現在商朝是什麼情況。”

楊戩道:“如今是紂王六年,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天下太平。隻可惜再過兩年,便要天下大亂了,雖是紂王無道,天命難逆,但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實在可惜。”

姚珍也是無奈,歎道:“都說寧為太平狗,莫作離亂人,明明是紂王無道,偏偏他享受榮華富貴,受苦的都是普通人。”

楊戩本以為姚珍本是天之驕子,父母溺愛,自幼錦衣玉食,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到這一層,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姚珍不知楊戩所想,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似是知道商周什麼時候打起來,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再過兩年,就要天下大亂了。”

楊戩收回思緒,道:“我師父去玉虛宮聽師祖說的,所以他命我提前下山曆練,等武王伐紂時,好去軍中報效。”

姚珍見楊戩一臉不忍之色,安慰道:“這天命雖然難違,但事在人為,自古有道伐無道,武王乃是仁義之師,定不會大肆燒殺搶掠,何況你在軍中,自然不會放任士兵妄為。”

楊戩聽他這麼說,不由得一笑,道:“你倒是信任我。”姚珍少見楊戩笑容,見他這麼一笑,露出一個酒窩,姚珍突然心跳加快,呆呆的看著他,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楊戩見姚珍晃神,推推他道:“怎麼了。”

姚珍回過神,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姚珍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慌亂,道:“你我認識時間頗短,我卻清楚你的為人。你雖是修道之人,不在五行中,但不自視甚高,性格也不古板,並非視百姓為螻蟻之輩,反而古道熱腸,急公好義,胸懷天下,自是不忍見百姓受苦的。”

姚珍雖然之前也經常誇讚楊戩,但神色都是裡吊兒郎當的,如今楊戩見他一本正經的評價自己,知道與以往順口評價不同,不僅動容,拍拍他的肩膀道:“果然你是我的知己。”姚珍聽楊戩稱自己為知己,心底略有些不滿,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才不想做你知己,我要做你老公。

姚珍平日睡眠質量極好,今晚上難得失眠了,翻來覆去不能入睡,他性取向本來就不直,楊戩長得高大帥氣,性格善良,人品貴重,自然會吸引他的目光。姚珍在現代時聽過一個吊橋理論,就是在危險的時候,心跳會加速,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個人出現,那更容易愛上對方,他兩次遇險都被楊戩所救,自己喜歡上他一點都不奇怪。

現在姚珍糾結的點在於楊戩是否喜歡自己,楊戩要是個大直男,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姚珍忍不住歎了口氣。楊戩本來在床上打坐,平日裡姚珍都是倒頭就睡,這會都像小豬一樣了,今天見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還長籲短歎,楊戩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姚珍本就心虛,聽到楊戩的聲音嚇了一跳,忙道:“沒事,沒事,就是晚上吃多了,這就睡。”

姚成雖然同意姚珍在外麵打怪,不用回家,但沒想到連過年都不回來了,在宮裡麵氣的吃不下飯,天天同薑氏抱怨,“你說這楊戩是哪來的妖道,珍兒多好的孩子,被他勾的現在都不著家了,這過年都不回來了,回頭被人騙了怎麼辦。”

薑氏翻了個白眼道:“那楊戩你也不是沒見過,一身正氣,人家是玉虛宮門下的弟子,師出名門。珍兒平日裡在山上修煉,好不容易下山鬆快鬆快,出去玩兩天怎麼了,至於你這麼大怨氣。”

姚珍見老妻不幫自己說話,反而替楊戩那妖道辯解,氣的一拍桌子道:“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珍兒想要鬆快,這王宮裡多少女樂伶人,他要都覺得沒意思,諾大的襄陽還不夠他瘋的,非要和楊戩跑什麼山溝裡玩去,這楊戩要起了歹毒心,咱倆找誰要人去。”

薑氏不是好脾氣的人,立刻反駁道:“珍兒打小就聰明,如今長大了,難道還沒有識人之明嗎。況且他上有女媧娘娘,下有咱倆護著,誰敢打他的主意。”姚成說不過薑氏,氣哄哄的去找徐美人了。

徐美人芳齡二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剛入宮兩月便已經封為美人。

姚成同薑氏吵架聲音不小,不消片刻趙妃就知道了,忙過來安慰薑氏,二人敘話許久,薑氏麵色稍霽,轉為關心趙妃,問道:“我瞧你最近臉色不好,是病了嗎?”

趙妃歎息道:“還不是為了龐妃。”

薑氏追問道:“她又怎麼了?”

趙妃道:“咱們陛下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今愛牡丹,明愛芍藥的。如今陛下偏寵徐美人,龐妃心裡不痛快,同我抱怨了好幾日了。”

薑氏想到丈夫喜新厭舊,也十分不滿,蹙眉道:“花無百日紅,橫豎宮裡閒人養了不少,不差她這一個,你讓她放寬心,多少舊人都養得起。”

趙妃苦笑道:“這宮裡除了咱倆,哪有什麼舊人。”說著掰著手指,細數道:“這西宮娘娘如今也換了五個了,我記得最開始是陳妃,沒兩年一病沒了,之後冊封了個劉妃,沒幾個月就失寵了,降為美人,後來抑鬱而亡,之後的羅妃同安妃當年也是盛寵一時,如今一個回娘家熬日子,一個另嫁他人了。現下徐美人得寵,龐妃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薑氏乃原配發妻,娘家世代鎮守西南,和商朝的東伯侯有親,膝下又有姚珍這寶貝疙瘩,輕易不會廢除,趙妃是姚成母家親戚,自幼失怙,被姚成母後接入宮中撫養,二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分與旁人不同,除了這二人,其餘嬪妃多是年輕貌美,可見姚成喜新厭舊。薑氏聽趙妃講古,想起這些年來來去去的嬪妃,心中難免傷感,龐妃性子溫婉,滿宮無人不喜,她也愛得緊,沉默許久,道:“且這麼熬著吧,龐妃得寵也有五六年了,陛下對她多少也有些情誼,一時半會的不會讓徐美人取而代之。”

姚珍想著明日是薑氏生日,不好再在外邊不回家了,楊戩想去西方曆練一番,馬上倆人就要各奔東西,心裡自然難舍難分,晚上死活要和楊戩睡一張床上,楊戩在山上經常和師兄弟們睡在一起,於是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姚珍可憐巴巴道:“我回頭四月份就回家了,雖然具體的日子不知道,但是你要來找我,我把狼皮給你。我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咱們倆還要一起去打怪呢。”

楊戩見姚珍語氣可憐兮兮,雖然黑暗中看不到姚珍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他憋著嘴,眼淚汪汪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柔聲道:“放心吧,早就說好了的。你回家了,隻管吹笛子找我,我一準會去。”姚珍聽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雖然沒想好下一步要怎麼做,但不能斷聯,隻要人在一起,總能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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