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人口(1 / 2)

次日黃天化去商營叫陣,被魔禮青打死,隻有屍首被搶了回來。黃飛虎剛和兒子重逢,正在興頭上,就經曆喪子之痛,心情和做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哭得好不傷感。黃滾看著孫兒的屍體,也是淚流不止。姚珍想起原著裡,黃天化曾被他師父責罵變服忘本,不由心念一動,陪著黃氏父子,落了幾滴淚,然後對黃飛虎道:“令郎慘死,我這心裡也不好受,隻是一直哭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令郎嘴角帶血,不如先請人給少將軍擦拭身體,換上壽衣,再等下去,身子硬了,不好換了。”

黃家眾人隻顧著傷心了,一時間忘了這件事,這小斂可是大事,不能耽擱了。黃滾一拍腦門,懊惱道:“瞧我這都老糊塗了,多謝姚將軍提醒。”忙命家將去取衣褲,給黃天化換衣。

姚珍不忘叮囑道:“這壽衣不能選緞子的,動物皮毛也不能沾身。壽衣隻能穿奇數的,上下相差二件,少將軍英年早逝,按習俗上衣不能超過三身,褲子隻能穿一條。”黃家最近隻有賈夫人離世,十幾年來都無人故去。賈夫人又死在宮裡,屍首無蹤,黃家叛逃朝歌,兵荒馬亂的顧不上給她辦喪事,所以家將也是一頭霧水,不知壽衣該如何準備,聽了姚珍的話,趕忙記在心裡,對姚珍道謝。

黃滾上了年紀,對後事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聽姚珍說的十分妥帖,心中對他的不喜少了幾分。姚珍派人從驛館取來一件絲綢上衣,交給黃飛虎道:“這是昨日武王派人送來的衣服,我還不曾上身,派人給少將軍換上吧,畢竟是賢王賞賜的,讓少將軍走的體麵些。”黃飛虎接了衣裳,謝過姚珍,命人給黃天化套在最外邊。

這邊黃家剛給黃天化換好壽衣,道德真君的童子就到了,把黃天化背回了紫陽洞。黃天化被道德真君一頓臭罵,說他一下山就開葷,變服忘本。黃天化剛才雖然身死,但五感尚在,外界之事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解釋道:“弟子不敢變服忘本,這是死後家父命人換的壽衣。”

道德真君從不許徒弟反駁自己,聽了黃天化的辯解,不覺自己罵錯了,反而怪黃天化頂嘴,氣的吹胡子瞪眼,斥道:“下山一趟,膽子大了,竟敢頂撞為師了。”

黃天化心裡依舊不服,但也不敢多說,拜彆師父回了西岐。童子帶走黃天化,眾人聚在相府焦急等待,看到黃天化死而複生,開心不已。姚珍見黃天化眉宇間似有不快,估計是被師父罵了,正不開心呢,回到驛館後命人請黃天化過府一敘。太安看出了點眉目,楊戩和周銀依然不明白,姚珍為何分外關心黃天化。楊戩雖然知道姚珍不會變心,但愛人老盯著彆的男人,總歸有些醋意,問道:“你怎麼突然對黃天化這麼有興趣。”

姚珍怕楊戩誤會,忙解釋道:“你看哪吒今天看咱們的眼神,那嫉恨的樣子,以後八成還得找茬。有道是孤掌難鳴,黃天化是黃家長子嫡孫,拉攏了他,相當於拉攏了黃家,以後真和哪吒對上,不就有個幫腔的了。而且不隻黃天化,日後來一個就拉攏一個,整個周營都要站在咱們這邊。”

楊戩看姚珍一臉豪情壯誌,鼓掌稱讚道:“說得好。”

太安和周銀一陣牙酸,心道:他說什麼,你都說好,沒有不好的時候。二人不願看楊戩和姚珍眉來眼去,周銀借口要指點太安修煉,二人回了自己院子。

黃天化來的時候,楊戩正躺在姚珍腿上,逗姚珍喂自己吃櫻桃,姚珍見到外人,推了楊戩一把。楊戩想著他二人的關係早晚也得被大家發現,懶得動彈,依然賴著不起,姚珍擰了楊戩手臂一下,又推了推他的肩,楊戩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黃天化看的莫名其妙,心想這是師兄弟間的打鬨嗎?

三人見禮,分賓主坐定,姚珍問道:“方才看少將軍愁眉不展,不知有何難事啊?”黃天化見姚珍年紀相仿,昨日對自己讚譽有加,今日又態度可親,感覺像是遇到了親人,一瞬間萬般酸湧上了心頭,竹筒倒豆子般,把紫陽洞裡師父罵自己的事講了一遍。

在姚珍看來道德真君就是個拐賣婦女兒童的販子,這種人槍斃都算便宜他了,哪怕不打算拉攏黃天化,也不會替這種人說話。既然道德真君擅長pua,姚珍也不是吃素的,看誰技高一籌。姚珍歎息一聲,道:“我本不願說你師父的不是,隻是人有三綱五常,君為臣綱,你一身衣服乃武王所賜,身為臣子怎敢不穿;父為子綱,酒肉飯菜乃是武成王準備,身為人子怎敢不吃。你這師父算得上哪一綱,讓你聽他的話。”

黃天化在山中隻學武藝,專心修煉,不曾讀過這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書,遲疑半晌,弱弱地問道:“師為徒綱?”

姚珍正在喝水,聽了直接笑的一口水噴了出去,咳嗽不停,楊戩急忙給姚珍順氣。姚珍笑道:“這最後一綱是夫為妻綱,不過這個屬於封建糟粕,你彆學。以後你娶了媳婦,要聽媳婦的話。”

黃天化聽得懵懵懂懂,什麼是封建糟粕,為什麼前兩綱不算,最後一綱算呢。

姚珍繼續忽悠道:“有道是天地君親師,這都給你排序排好了,若有意見不一致的時候,都先尊帝王和嚴親,最後才敬師父,所以你做的一點錯都沒有。”人潛意識裡都有利己心理,雖然都是pua的話術,但人心裡的天平隻會偏向更利於自己的那一側。黃天化聽了姚珍一席話,不由連連點頭,立刻把方才對師傅的那點愧疚拋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