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喊冤(1 / 2)

因為騎滾滾的事情,姬七紫被母親紀氏限製了行動, 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一步, 就算要去看滾滾,那也得紀氏陪著, 隻能在鐵籠子外麵和滾滾有愛互動一下。

滾滾特彆期待姬七紫的到來,姬七紫覺得給滾滾找對象的事情迫在眉睫, 可惜她不能說話, 就隻能和滾滾嘀嘀咕咕時,在心裡說說, 其實她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滾滾放生?但現在是京城,就是在北方,把滾滾丟到北方的森林裡, 它又能活多久呢?

進入十月份, 天氣一下子轉得透心涼, 如果隻是轉涼也就罷了,偏偏還連續下了好幾天雨,淅淅瀝瀝嘩啦嘩啦, 沒法進行戶外活動了, 姬七紫也隻能趴在門簾子邊望著門外。

討厭的雨,她心中嘀咕, 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本來就是個小人, 還裹成一團, 越加像個熊崽子了。

姬七紫看了一眼屋內屋外,除了宮女和小太監之外,美娘不在,而大宮女和嬤嬤們都不在,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個窗戶縫上插著的荊條之上了。

眼珠子再次轉了一圈,她飛快地爬下紅木長椅,屋內和外間的宮女、小太監眼珠子就跟著她一塊轉悠,不知道郡主又要做什麼?

姬七紫快速爬到窗戶邊,把山水圖案的窗簾掀開鑽了進去,然後抓著窗簾布往上爬。

薔薇和錢同和起初不知道郡主要做什麼,但他們把窗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之後,瞬間恍然大悟,兩人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嘲笑郡主,隻好低著頭捂著嘴偷笑起來。

就在這時紀氏和錢嬤嬤、趙嬤嬤、春香、初夏一起進來了,紀氏目光慣性地看向右邊的紅木長椅,沒有看到女兒,目中有幾分驚訝,既然薔薇和錢同和還在,那麼女兒就沒有出門,她的目光在屋內梭巡。

窗簾那裡發生怎麼回事?被風吹,所以窗簾在動麼?

姬七紫一把抓住荊條,然後又抓著窗簾布滑下來,她滿意的落在地上,然後把荊條先掰成好些小段,然後統統放在手底下壓成粉末,徹底的毀屍滅跡,讓美娘完全發現不了……

紀氏沒忍住撲哧笑了起來,心中暗道,以為毀了這根荊條就完事了麼?她還可以準備更多。

春香和錢嬤嬤她們也忍俊不禁,姬七紫抬頭一看,心中抓狂,怎麼被發現了呢?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完全無辜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被發現的害臊之感。

姬七紫眨眨眼,若無其事的爬回長椅上,攤成一塊餅,不過這塊餅太胖了。

這下雨天能乾什麼?睡個午覺吧。

但等她午睡醒來,發現窗台處還插著一根荊條,她還以為看錯了,麵無表情的盯著看了許久,最後發現不是錯覺,是真有一根荊條,而且比上午被她毀掉的那一根荊條更長更粗。

暴風雨似的哭泣臉,美娘太壞了!

姬七紫攤在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冬天已經夠討厭了,美娘還這麼對她,她們之間深厚的母女愛呢?

紀氏進進出出,自然觀察到女兒的反應,心中笑開了懷,但她裝著不知道。

到申時左右,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天幕黑沉,街麵上的行人腳步匆匆,馬車經過之時,馬的嘶鳴聲不絕。

姬淮坐在馬車裡,因為他經常出宮,所以這不是他的太子車駕,隻是普通的兩匹馬拉車的馬車,就連整個裝飾都走的樸實風格。

他身邊跟著的除了烏林複和其徒弟鄭興安之外,就沒有帶更多的宮人,還有兩個侍衛,在外麵充當車夫。

突然,車夫急拉韁繩,整個馬車急速停了下來,馬車內姬淮身體慣性往前之下,撞到了車壁。

烏林複和鄭興安更是跌在車裡了,不等烏林複興師問罪,車夫已經先掀開了門簾。

車夫渾身濕透了,急切道:“殿下,前麵有人攔車,且是跪在雨中的。”

姬淮心中有些生氣,他揉著額頭,朝雨中望去,隻看到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婦人,麵容看起來有些蒼老,隻是姬淮以自己的經驗判斷年齡不算大,她跪在雨中,張嘴在說什麼,但因為雨幕太大,姬淮他聽不清楚,隻聽到了‘太子殿下’幾個字。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婦人腳邊跪著一個很小的女孩,看起來應該也就兩三歲大小。

“沈萬年,你去看看。”姬淮微微皺眉,吩咐侍衛下去詢問一下,婦人跪在他的馬車前邊,不會是想喊冤吧?

這兩個侍衛,一個叫沈萬年,一個叫陳祥飛,都是他的親衛之一。

不過喊冤不是應該去大理寺或者刑部麼?再不濟去敲登聞鼓啊,攔車找他乾什麼?

姬淮盯著雨幕中的婦人,目光卻更多的是在依偎在婦人身旁的小女孩身上。

片刻後,沈萬年回來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殿下,這個婦人姓張,夫家姓牛,她是喊冤的,她手上有狀紙,隻是這雨太大,狀紙不好拿出來。”

姬淮盯著緊張、期待和焦急地望著他的婦人,目光掃視過小女孩,說道:“帶上她們,去豐茂街。”

豐茂街二十號,平時姬淮和門人在宮外相聚的地方,也是他們除了東宮之外,議事之地。

沈萬年點了點頭,然後讓陳祥飛駕車,他走到婦人跟前,細細說了一下,然後他抱起小女孩,讓婦人跟著他。

馬車自然是先到豐茂街二十號,烏林複和鄭興安喚人拿乾毛巾給太子簡單整理儀容。

沈萬年抱著小女孩,身後跟著婦人,站在廊下,雨水從身上滾下,他們站著的地方立即就變成了一灘水。

因為懷裡的小女孩穿著單薄,嘴唇都發青了,沈萬年看向烏林複,低聲交談起來。

片刻後,幾個丫鬟和嬤嬤出來,她們帶著婦人和小女孩去到另一座院子清洗了一下,然後穿上保暖的棉衣。

姬淮就在大廳坐著,手邊是一杯冒著輕煙的熱茶,廳裡很安靜。

丫鬟和嬤嬤把抱著女兒的婦人帶到門外,示意她自己進去,婦人環著女兒的手緊了緊,緊咬著唇,這才抬腳踏過門檻,走了幾步之後,就撲通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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