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美娘,姬七紫一咕嚕就爬起來了,然後靠著椅背坐好,朝美娘招手嗚嗚啊啊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
紀氏走過去,一把把女兒抱在懷裡,小丫頭現在可以坐得穩穩的了,不像之前還隻能靠著大人才能坐穩。
姬七紫張開嘴,朝美娘啊啊啊叫喚著。
紀氏滿是疑惑,仔細掰著女兒的小嘴,笑道:“怎麼了?嘴裡有什麼東西膈著不舒服麼?”
姬七紫無法,隻好抓著美娘的手指頭感應她那才隻是一點點的兩顆牙齒。
紀氏眼睛一亮,發出驚喜的笑聲:“長牙了麼?”
姬七紫連連點頭,然後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紀氏抽出手帕給女兒擦了擦嘴,笑道:“難怪這兩天口水這麼多。”
長牙會伴隨著口水多,還有不舒服,有的小孩還會出現發燒的情況,
紀氏第一次當娘,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嬰兒長牙會出現的一些症狀,她盯著女兒挨個詢問。
“有沒有覺得嘴裡不舒服,這裡痛痛那裡痛痛?”
姬七紫搖頭,不管紀氏說什麼,她都隻搖頭,除了流口水之外,她沒用任何不舒服。
不,或許不能稱之為不舒服,牙齦確實會有一些癢癢的感覺,但對於心智成熟的人而言,就像螞蟻咬了一下,所以她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她完全可以承受。
紀氏問完了,思考了一下,派人去請吳太醫,谘詢一下太醫,比較安心。
吳太醫很快就被找來了,待聽太子妃說是小郡主長牙的問題,他心頭就輕鬆了,仔細檢查了一下小郡主的小嘴,也親自感受了一下那即將衝破牙齦的一點點堅硬的牙齒,問詢之後,便非常肯定地道:“太子妃娘娘,郡主確實開始長牙了,不過郡主身體一向很好,不會有任何差池的。”
他敢打賭,他就沒有見過比郡主更健康的孩子了,從生下來就沒有生過病,且現在天冷了,看郡主穿的衣服,並沒有穿得太多,可見郡主很耐寒。
前兩天十皇子生病,他和同僚一起去看的,十皇子被包裹在小棉被裡,放在大棉被裡,屋子裡還燒著炭火,小臉煞白,看起來沒有郡主三分之一的健康程度呢。
“其實孩子並沒有那麼怕冷,隻要郡主自己覺得不冷,就沒必要穿得太厚,不然可能會適得其反。”想了想,吳太醫還是多了一句嘴,隻是這條隻適用於郡主,其他嬰兒不會說話,不會反應自己的情況,所以往往是太冷太熱出了問題大人才會發現。
太子妃點頭,她就從未操心過女兒會被冷到發燒,熱到生病的情況,等到後來生下兒子之後,太子妃真正體會了一把精疲力儘,然後對比之下,就覺得女兒真是太省心了。
傍晚時分,姬淮回宮,先是在前院洗漱、換衣服,烏林複和厲經亙為他彙報這一天東宮的事情。
烏林複賣了一個關子,笑眯眯地讓太子自己去發現,姬淮雲裡霧裡,東宮有什麼喜事麼?
除了懷胎七月的羅選侍之外,不可能有人懷孕了吧?
說起來自從女兒出生之後,他就沒有到其他妃妾院子裡過夜,不過他也不能真的不近妃妾的身,他一個月召妃妾到自己寢居過夜的次數不過五六次,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就這樣一次的機會,沒那麼運氣好就懷孕吧?
難道是太子妃懷孕了麼?姬淮心頭砰砰跳,女兒他很喜歡,但還是想要嫡子啊,這能增加他的資本,也可以有力的回擊老大一把,讓他在他麵前總是自大自滿。
姬淮懷著雀躍的心情踏進正院,紀氏正和女兒玩張嘴的遊戲,看到傻爹進來,姬七紫朝他張大了嘴,又用力咬下。
“這是玩什麼?”姬淮心頭的火熱變成了疑惑,看來不是太子妃懷孕了。
紀氏和姬七紫都沒有發現姬淮的異常,紀氏笑著說道:“殿下回來了?可用了晚膳?”
姬淮一屁股坐在女兒旁邊,把女兒抱在懷裡,狐疑道:“你們娘倆在搞什麼啞謎?”
紀氏撲哧笑了,嗔笑道:“殿下自己看。”
姬淮端詳了半天,沒任何發現,隻好投降,姬七紫笑嘻嘻的張大嘴,姬淮更疑惑了,今晚女兒總是張大著嘴是乾什麼?
直到摸到女兒嘴裡還未冒出來的一點點尖尖的東西,姬淮眼睛一亮,欣喜道:“長牙了嗎?”
姬七紫重重的點頭,離她吃肉肉吃菜菜不遠了。
“真棒。”姬淮碰了碰女兒的額頭,父女倆玩額頭對對碰。
過了一會,姬七紫昏昏欲睡之間,聽到傻爹美娘提起牛張氏,她一下子就醒神了。
“殿下放心,張氏和她女兒妾身已經安排在妾身的繡樓裡了,她的女紅還比較出彩,雖然與繡樓的繡娘沒法相比,但憑此技藝可以在繡樓裡安生度日。”
姬淮點了點頭,牛張氏的案子結束了,但崔榮那個腦子進水的被人一挑撥就變成了牆頭草,明年春天他就該從刑部侍郎的位置滾下來了。
不過老大折損了他的人,他肯定也要回敬,不會等到年後,年前就能出現端倪。
至於老三老四和老五,他暫且觀望著,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確實有些疲於應對。
垂著眸,姬淮眼裡滿是深沉和冷然,想把他拉下馬,就看看誰能棋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