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過後, 姬七紫再隨同美娘出宮參加太外公的壽宴, 因為紀蒲不是過六十歲、七十歲這樣的大壽, 所以沒有大宴賓客,隻自家內部聚一聚,不過送賀壽禮的不少, 當然這些都是人情往來,以後要還回去的。
再一次, 姬七紫又認識了不少小孩, 血緣上拐外抹角的都是她的表姐、表哥, 三個姨媽家的表哥表姐,這是她第一次見, 倒是姨媽在東宮和彆人的宴會上見到幾次,要不是她不是一般小孩, 還真不一定記得她們。
不過她沒和表哥表姐一起玩兒,而是和小舅舅待在一起的, 小舅舅好似特彆擅長偷孩子, 把她從內院的花廳偷偷抱走了, 她看是他就任由他偷走她。
紀博軒抱著外甥女就往自己院子跑去,薔薇和錢同和與另外一個小太監、小宮女差點跟丟。
“無雙, 還記不記得小舅舅?”
紀博軒不是紀家最小的孩子,三房還有兩個老五老七,年齡都比他小。
看小舅舅一個人自言自語、喋喋不休, 姬七紫琢磨著, 其實小舅舅和蠢六叔可以成為莫逆之交, 不知道兩人有沒有來往呢?
等進了小舅舅的院子,姬七紫就知道隻怕不是一般的來往,因為她的蠢六叔就堂堂正正歪在小舅舅院子裡的暖榻上麵,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哈哈,無雙,是不是看到我很驚訝啊?”懷王搓了搓手,感覺不冰,這才捧著侄女的臉蛋,就像擠包子一樣擠來擠去,姬七紫張大嘴去咬他。
懷王收回手,壞笑道:“你以為你長了牙齒,六叔還會給你機會咬我麼?”
紀博軒驚訝道:“無雙長牙齒了呀?”他仔細一看,果然外甥女上下兩顆門牙白晃晃的嚇人。
姬七紫一個伸手抓住蠢六叔的頭發,懷王頓時嗷嗷叫,趕緊求饒:“哎哎哎,無雙,六叔錯了,快放手,頭發弄亂了,我不會梳啊。”
然後,然後,姬七紫在蠢六叔和蠢舅舅的目瞪口呆之下,把他們兩人的頭發綁在了一起。
她直接從小舅舅懷裡爬出來,跑到暖榻另一頭坐著,發出咯咯笑聲,拍著小手看著蠢六叔和蠢舅舅笑得歡快極了。
等到懷王和紀博軒手忙腳亂的解開各自的頭發,懷王看著侄女,沒好氣道:“壞丫頭,頭發是能隨便打結的麼?”
紀博軒整理著自己的頭發,茫然問道:“懷王,頭發為什麼不能隨便打結?”
“啊啊啊?”姬七紫眨著大眼睛同樣好奇不已,就見蠢六叔狠狠瞪了一眼蠢舅舅。
懷王鬱悶道:“結發為夫妻,聽過麼?本王隻聽說過新婚夫妻結發的。”
姬七紫捶著暖榻放聲大笑,紀博軒一臉訕訕然,懷王無語,好像是他犯蠢了,這兩個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非得說出來呢?
趁著侄女笑得滾來滾去,懷王上手撓癢癢,紀博軒站在暖榻邊,無從下手。
“啊啊啊!”不許動!姬七紫一把把蠢六叔按住了,懷王瞬間感覺到身上壓了一塊石板,動彈不得。
懷王鬱悶道:“壞丫頭,有本事你不要用你的神力,我們正麵較量。”
姬七紫給他了一個白眼,她傻啊,以自己短處去攻擊彆人長處?當然是要用自己長處攻擊彆人了。
還有蠢六叔這話也說的出口,他多大,她多大?就算他贏了她一個小奶娃,有什麼自豪的麼?
懷王沒有在紀府待多久,午宴後就走了,而姬七紫上午與六叔、舅舅呆在一起,下午就和舅舅呆在一起,隻是舅舅這裡多了另外兩個堂舅舅和小姨媽,他們本來上午還疑惑為什麼沒有看到外甥女呢,還以為外甥女沒有出宮,卻不想是被四哥給劫持了。
在紀府愉快的呆了一天,酉時左右,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紀氏抱著女兒準備回宮,在紀府門口登上東宮車駕。
姬淮臉色漲紅,他和晉王一起被紀府一乾人等送出來,寒風襲來,姬淮的醉意瞬間消散。
不過他還是裝著七八分醉意的樣子,拍了拍晉王的肩膀,晉王也摟著他的肩膀,兩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三弟,夜深了,回去時小心點,彆從馬車上摔下來。”
“二哥也是,更深露重,小心彆受寒,否則引起傷寒那就不太秒了。”
……
紀府一乾男人嘴角帶笑,對兩人的酒後之言隻當著兄弟之間的關懷,扶著他們上了馬車,又殷切叮囑車夫路上小心。
姬淮登上馬車,車簾子放下,他瞬間眼神變得清明了,但他看到女兒嫌棄的小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