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張嬤嬤和另一個丫鬟在為主子做急救,她和兩個宮女趕緊跑到正院這裡求見太子妃。
兩個宮女和守門的嬤嬤、宮女交涉得太慢,她隻好大喊大叫,以期最快引起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注意。
姬淮抱著女兒出來,眉頭死死皺緊,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下冰霜。
姬七紫這回倒是沒說什麼,因為過猶不及,且傻爹表情已經很震怒了。
外麵丫鬟還在又哭又嚷:“太子殿下,求求您,求您去看看主子……”
姬淮嘴唇緊緊抿著,看向紀氏,說道:“有勞太子妃去瞧一瞧。”
紀氏點了點頭,旁邊初夏趕緊進屋在屏風後麵的衣架上拿出一件薄薄的披風,披在主子身上。
轉瞬間,紀氏就領著初夏和幾個宮女、太監不見了人影。
姬七紫嘟著嘴:“爹,你不去麼?”正主不去,偏偏是她娘去了,杜良娣這場苦肉計不就白演了麼?
姬淮看了女兒一眼,沒說什麼,回到屋裡,繼續教女兒背書,不過表情不複之前那麼輕鬆愜意。
聽雨軒,可熱鬨了,在太子妃未到之前,附近院子的妃妾統統都來了,她們是打著關切的幌子來看好戲的,好幾個人還打賭,到底太子會不會來?
但最後隻有太子妃來了,妾妃們的表情非常精彩,杜良娣可是太子嫡親的表妹,如果她都自殺了,太子都不來,那是不是代表杜良娣才入了東宮,就已經失寵了呢?
紀氏隻是進了內屋看了一眼,然後便在外屋等著,太醫急匆匆趕來,然後抹藥包紮等等。
等到紀氏離開,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杜良娣在紀氏離開之後就睜開眼,淚眼婆娑道:“表哥,他沒有來。”
屋子裡就隻有杜良娣的三個陪嫁,兩個丫鬟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張嬤嬤沉默半晌,說道:“主子,你用錯方法了。”
這是皇宮,這是東宮,這樣簡單粗暴的苦肉計不行,就算要用苦肉計,那也得是高級的苦肉計,讓彆人察覺不到的苦肉計,否則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主子,您做好明天被太子妃懲罰的準備。”頓了一下,張嬤嬤說道。
杜良娣有點懵,兩個丫鬟也很懵,兩眼茫然的望著張嬤嬤。
張嬤嬤歎道:“主子,後宮嬪妃、東宮妃妾自殺是一種挑釁,不會引起男人憐愛,死了也就罷了,活著相反還會引起震怒。”
她覺得這個杜家姑娘真是愚蠢不可及,把康靖侯府的那些姨娘的手段用到皇宮,她當太子是她的父親和兄長等人嗎?
杜良娣完全沒有預測到這點,第二天,辰時過,太子妃就派了一個禮儀嬤嬤端著一個托盤來到聽雨軒,托盤裡是厚厚的宮規和東宮妃妾守則,宣讀了對她的懲罰,在佛前撿豆,抄寫宮規和東宮妃妾守則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出來。
東宮妃妾們頓時覺得無語,從昨兒夜裡,尤其是謝良媛等人就唉聲歎氣,讓這麼一個蠢人霸占著良娣之位,她們怎麼就這麼不甘心呢?原本還當她是一個勁敵,現在發現,這人很蠢。
姬七紫覺得短時間內,這個杜良娣沒法出來興風作浪了,真是太好了,她要慶祝一下,於是早飯後,愉快的跑到禦書房催債,把昨天沒有催的那份一起催了。
東宮發生的事情,景元帝自然一清二楚,還知道孫女經過毀床一招之後,阻擋她爹進後院的段數升級了,竟然會用假山把左右兩個門洞給堵住,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佩服佩服!
“今天無雙很高興,皇爺爺可不可以少還點?”景元帝逗著孫女。
姬七紫瞬間小嘴張圓,眉毛和額頭一起動來動去,非常的靈動活潑。
“皇爺爺,你果然要賴皮,不行!”她堅決的搖頭,並說道:“昨天的我,錢財對我來說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罷,但今天的我,特彆缺錢,皇爺爺可以還雙倍嗎?”
景元帝輕輕歎笑道:“你這歪理真是一套一套的,朕不及也!”
姬七紫嘻嘻笑言,扒著皇爺爺的大腿笑得很高興,景元帝問起關於東宮的事情,但姬七紫也順便想起了一個問題。
“皇爺爺,我是不讚成我爹有那麼多女人,因為女人太多,牽扯到各種關係,就會把自己束縛住,你不會一個看不順眼,就給我爹賜一個女人吧?”
景元帝撇了撇嘴:“除了你娘是朕選的之外,東宮哪一個女人是朕賜下去的?”
就算下了賜婚聖旨,那也是兒子來求的,否則他才懶得管。
“如果你爹沒有孩子,沒有兒子,朕說不定會賜幾個女人,但你爹有兒子,有孩子,且東宮那麼多女人,一個都不生養的話,朕該懷疑你爹有問題了。”
景元帝表示,他又不是諱疾忌醫之人,不會像京城有的人家那樣,自己兒子一堆女人,沒有一個孩子,還儘懷疑是自己兒媳婦的問題,把兒媳婦休了之後,再娶一個,還是不生,倒是前兒媳婦回娘家再嫁之後,不過一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時候就能看出誰有問題了。
“跟你討論這個乾什麼?”景元帝失笑,如果是年輕的時候,他可能不會這麼想,但他現在年紀大了,有些想法就不會一樣,女人這個問題,多或者少,都沒有問題,關鍵是自己舒心。
姬七紫小嘴掛得老長了,但沒把心裡話說出來:為什麼一定要兒子,我也可以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