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跑到禦書房時, 禦書房正好有人, 她扒著門檻看到魁梧的身影, 頓時精神一振,消息來了麼?
但魏江已經彙報完了, 本來想和景元帝嘮嗑來著, 但看到小郡主來了,就知道皇帝隻會選擇和小郡主逗樂,而不會聽他吹牛。
“陛下, 臣就告退了。”魏江摸了摸鼻子, 也不留戀, 很是乾脆的離開了。
景元帝點了點頭, 目光還在手底下的條陳上,姬七紫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魏統領, 直到看不到人影,這才扁了扁嘴扭回頭來了, 然後從門檻上跳下來。
“你這丫頭又來乾什麼?”景元帝聽到她的哼哈聲音,調侃了一句, 這才抬頭看向她,挑眉道:“你手上端的是什麼?”
姬七紫跑過去,她個子矮是無法把托盤放在桌案上的,景元帝親自接過來,放在了右手邊的空餘處, 也順勢一隻手把孫女抱起來了。
“皇爺爺, 你吃, 甜的哦。”姬七紫星星眼道,她笑眯眯道:“皇爺爺,我爹喜歡吃甜食,他好像就遺傳了你,你也喜歡吃甜食。”
景元帝眉頭上揚,他這個愛好知道的人不少,但自從當上皇帝之後,這點愛好都慢慢摒棄了,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
姬七紫鼓著雙頰,眨巴著眼道:“皇爺爺,你休想騙我。”
景元帝失笑:“喜歡是一回事,不代表朕想天天吃。”說罷他拿起一塊糕點就送進了嘴裡。
“咦,好像不大一樣。”咀嚼了兩下,景元帝立即就吃出了不同。
姬七紫驕傲的挺著小胸膛,笑嘻嘻道:“我親自做的,當然不一樣。”
為了留一份神秘,姬七紫沒有說這是蛋糕,就說是做法不同的糕點。這盤小蛋糕並不多,不到十個,景元帝平時就算吃甜食也隻吃一兩塊,今天給孫女麵子,吃了五塊,還剩餘的賞賜給孫大同了。
嬉鬨過後,姬七紫就開始要聽消息,景元帝這裡倒是有進一步的消息。
“龐鑫鵬確實是前太子漏網之魚,其實朕也不想追究,奈何他好像挺怕朕的,所以想當然的以為隻要朕發現他是漏網之魚,就一定會治他的罪,如果在餘孽找上門,他就主動告發,朕不單不會治罪,還會為他請功。”
他想把那些餘孽一網打儘,可惜找不到人配合。
但就在景元帝和孫女胡亂分析餘孽動機、作為時,禁衛營來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魏江被下屬告知,刑部右侍郎高岱來訪,不禁眉頭緊鎖,他來乾什麼?要知道他也是他們的懷疑對象。
“高大人,為何事而來呀?”魏江大踏步走出來,就看到高岱背對他站著,凝神的望著牆上掛著的凶悍的老虎撲食的掛畫。
高岱一身官服,魏江琢磨著他們今天一整天都在刑部,早已見過多次,他連官服都沒有換下,可見是從刑部出來就往禁衛營而來的吧?
高岱轉過身來,瞳孔微縮,放在身側的兩手輕輕拽緊了拳頭,而後才拱手一禮,仿佛有什麼東西堵著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千難萬險才吐出一句話:“魏統領,我是來主動坦白的。”
魏江眼神閃了閃,神情就變得有幾分嚴肅了:“好說,好說,高大人有話不妨直言。”
……
於是禦書房這裡,姬七紫和皇爺爺有愛互動好一會之後,便端著空托盤回東宮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魏江來見皇帝了。
隻能說今天的姬七紫和八卦消息特彆沒緣,她人在時,沒人來彙報,她人走了,該彙報的都來彙報了。
回到東宮,姬七紫琢磨著今天傻爹要去肅王府為大伯慶生,於是就拿食盒裝了十二個小蛋糕,而且是用乾淨的白布蓋著,用乾淨的棉繩捆著,如果有人提前動過,那肯定會被發現,她提著到前院,讓烏林複派人送到肅王府去,約莫能趕上傻爹和大伯他們的酒席。
烏林複派了自己徒弟和另外一個小太監出宮,畢竟這是進口之物,一般人烏林複不敢讓人送出宮,就這樣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把食盒交給外人,不得在外逗留,出了宮直接去肅王府,親自交給肅王殿下,就說是郡主做了一點小吃食,特意恭賀肅王殿下壽辰的。
現在過了戌時,天邊的夕陽還留下一大捧餘暉,京城的夜市剛開始,各條街道正是熱鬨的時候。
鄭興安和小太監提著食盒趕到肅王府,這時已經快到戌時正了,相比之前,天色更加暗了幾分。
肅王和一眾弟弟剛好一起踏進王府大門,兄弟幾人正在花廳待著,各個都很矜持,也就懷王百無聊賴。
門房把鄭興安和小太監放了進來,管家把兩人引到花廳來,正高談闊論的幾個皇子瞬間目光看向兩人。
“鄭興安,你來做什麼?”姬淮眉頭上揚,看著他手上提著的食盒,更疑惑了。
鄭興安趕緊向主子和幾位殿下行禮,然後才說道:“郡主做了一些小吃食,特意派奴婢送給肅王殿下,恭賀肅王殿下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