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到紀氏出來,就看到父女倆這麼有愛的一幕,不禁嘴角淡淡一笑。
晚飯後,姬七紫抱著自己的小枕頭躺在了美娘的大床上,左手握著傻爹的大手,右手握著美娘的美手,整個人美滋滋得不得了。
“嘻嘻,爹,其實我在禦書房說了一句假話呀。”
姬淮和紀氏挑了挑眉,滿是好奇不已,她說了什麼假話?
姬七紫繪聲繪色把她下午的經曆再講了一遍,講到看到李文昊出現在那扇窗戶之後,這才得意道:“其實那個女子沒有長大胸啊,人家穿得嚴嚴實實,三層樓那麼高,我怎麼看得到她胸到底大不大?”
姬淮和紀氏瞬間黑了臉,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紀氏咳嗽一聲,轉而說起六月一日避暑出行的事情。
姬七紫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紀氏還說道:“因為六日是父皇的壽辰,禦膳房總管已經提前和我說了,讓莫娘子和禦膳房的人提前幾日去西山,好提前為父皇的壽辰做準備。”
“莫娘子要為皇爺爺的生日做蛋糕麼?”姬七紫眼睛發亮,皇爺爺的壽辰,必然是文武大臣、誥命夫人等等都會到來,一個生日蛋糕是肯定不夠的,所以必然會多做一些生日蛋糕。
姬七紫頓時抱著腦袋,苦惱道:“人家要給皇爺爺準備什麼生日禮物呢?”
紀氏和姬淮鬆了口氣,反正她人小小的,準備什麼都不會覺得不好。
姬淮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用著急,慢慢想,你就是隨便在路邊摘朵野花送給皇爺爺,皇爺爺也會很高興的。”
姬七紫整個臉都皺成一團了,她暫時想不到該送什麼給皇爺爺了,於是決定第二天繼續出宮,專門到古玩街、琉璃街淘寶,沒準就淘到好東西了呢。
當然姬淮和紀氏以為女兒會安分好幾天,但沒有想到的是,反而促使了女兒天天往外麵跑。
一夜安然過去,第二天姬七紫醒來時,就聽到薔薇、錢同和和她說,皇帝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聖旨讓福清公主和李文昊和離,一道是派遣太子和懷王出京到遠陵縣視察災情。
今天一大早,景元帝宣召了宣平侯進宮,告知他一聲,他們倆馬上就不是親家了,猶如晴天霹靂劈在宣平侯身上,他反應過來後就痛哭涕零地為兒子求情,且再三保證,兒子以後一定改正,但景元帝盯著宣平侯,看得宣平侯後背發涼。
“你做得了主麼?”景元帝冷笑一聲。
原本之前景元帝不知道宣平侯府的事情,昨兒夜裡讓玄衣衛送了一份情報給他,把宣平侯府的所有人都了解了一下,才發現宣平侯性子軟弱,被他夫人管得死死的,在宣平侯府,宣平侯夫人說一不二,他根本硬氣不起來,所以他的保證一點都不可信。
宣平侯夫人特彆重男輕女,還特彆看重嫡長順序,雖然疼愛李文昊這個幼子,但沒有愛屋及烏,把這份疼愛也加注在兩個孫女身上,在孫輩當中,隻看重嫡長孫和嫡長孫女,那嫡長孫女被她養得小氣又尖刻,哪有他的兩個外孫女可愛又讓人疼。
李文昊膝下沒有兒子,那個老女人就一直教唆兒子在宣平侯府養個姨娘,好給她生個孫子,要不是李文昊還有幾分理智,他可能真的淪陷在他娘的蠱惑當中了,但景元帝琢磨著,如此下去,李文昊遲早會妥協,他女兒還年輕,如果過了三十歲還沒有嫡子,李文昊為生子納妾,或者那丫沒有壞名在外,他也不會說什麼,但偏偏李文昊……
在宣平侯回到侯府也就小半個時辰的樣子,和離聖旨就被頒下來了,整個宣平侯府上下猶如被雷擊。
宣平侯夫人都暈過去了,因為二兒媳婦是公主,所以她不能擺婆婆的譜,也不敢對公主怎麼樣,就隻能暗搓搓的做點什麼,而兒子愛逛青樓的事情,她當然知道,隻是不管,她以為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畢竟大周和離的公主與駙馬還隻有一例呢,不可能發生在她的兒子身上。
李文昊歇息一夜,又恢複了他優雅貴公子的光彩,他才從父親那裡得知,皇帝會賜他和福清公主和離,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宣平侯府就來了頒布和離聖旨的太監。
“不,不可能的……”李文昊手上捏著聖旨呆若木雞,宣平侯世子不在家,世子夫人平時雖然嫉妒福清公主,但整個宣平侯府仗著福清公主的威風,那是在京城過得有滋有味,彆人都高看他們一眼,現在公主與小叔子和離,就剩下一個爵位名頭的宣平侯府還有什麼值得彆人高看的呢?
李文昊拿著聖旨跌跌撞撞往皇宮跑,但他雖然考中了進士,卻並未授官,沒有宣召,沒有駙馬的身份,根本進不了宮,連福清公主人都見不到,還怎麼求情?
現下滿京城都知道福清公主和李文昊和離之事,各府邸夫人、太太們嗤笑一聲,說起來他們很看不上宣平侯府,宣平候夫人不好接觸,要不是顧及著多年交情,隻怕都不會有人想和宣平侯夫人打交道。
宣平侯夫人平時雖然沒有詆毀福清公主,但夫人、太太們都不是傻子,從她言行舉止哪裡看不出來,她語言中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完全以為福清公主嫁給她兒子是福分,殊不知那是她兒子的福分才是。
福清公主性子好,換著其他人家,還不得把她供起來,這樣才好為自己家謀福利啊。
這道和離聖旨下發之後,大駙馬和三駙馬立即就接到了來自父母、兄長愛的召喚,他們的母親語重心長的叮囑他們,讓他們千萬不要走李文昊的老路,好好跟公主過日子,千萬彆有花花腸子。
大駙馬#三駙馬:……
兩位駙馬哭笑不得,他們和李文昊不是一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