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密切關注著玄衣衛、禁衛和刑部的調查進展和結果, 可惜現在抓的人,審問出來的都還隻是小蝦米、小魚, 真正的大魚還沒有出來。
何況這些人屬於餘孽本身的很少,大部分都是餘孽發展出來的人脈, 這樣就是單線聯係,每個人見上下線時,還會易容換裝, 所以有些人並不知道自己的上線是誰, 但也有少部分人知道自己的上線, 是因為他藝高膽大,也或者是運氣好, 在雙方見麵後跟蹤了對方, 這才能知道上線是誰。
抓了一批人,風聲就沒有那麼緊張了,世人關注點又回到了這一次的科考之上。
三月九日,兩千餘名考生進入貢院,九天三場的考試就開始了。
考試還未結束, 戶部就迎來了一次盛宴, 那就便是海上那座金礦被開采出來了,這批金子被運送回京,送到戶部入庫。
這還隻是才開采出來的原始的金塊, 戶部在登記之後, 就會做成金條或者金元寶。
戶部尚書走路腳底下都生風, 但沒過兩天, 戶部尚書就不爽了。
因為各大官員知道戶部有錢了,特麼又來借錢來了,偏偏這是皇帝的仁政,允許朝臣借錢,讓他們日子過得不那麼窮困。
暮春的天氣,天時變長,傍晚晚霞漫天,姬七紫下學之後,完成自己的功課之後,溜溜達達跑出東宮。
“何爺爺,你為什麼愁眉苦臉的呢?”姬七紫轉過九曲長廊,就看到太極殿前的廣場上,戶部尚書耷拉著腦袋渾身散發著一股‘老子很不爽’的氣息。
何進抬眸望去,然後微微拱手:“是小郡主啊,你來找陛下嗎?陛下麵前沒人,你可以直接進去。”
姬七紫眨巴著大眼睛,揚著小腦袋望著何尚書,可愛道:“何爺爺,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哦。”
何進眼珠子一轉,往台階上一坐,說道:“我告訴你的話,陛下肯定會罵我。”
姬七紫拍著小胸膛,說道:“不怕,我給皇爺爺撒撒嬌,皇爺爺肯定不會罰何爺爺。但如果是嚴重的事情,何爺爺挨皇爺爺的罵,我就愛莫能助了。”
何尚書頓時就好像被噎住了一樣,半晌才歎道:“我這不是為國庫著急嗎?這金子才入庫,還沒有做好,好多人就來借錢,這真是不是自己的庫房就不懂得珍惜,明明自己喝酒吃肉,養了一屋子小妾,偏偏還說沒錢。”
姬七紫瞬間明悟,這就是紅樓中有名的官員欠國債的問題,按說皇爺爺不該這麼放縱才是,畢竟國庫很缺錢,他本人也很缺錢,一年了,還隻是還了兩萬兩欠債。
“果然欠錢的是大爺,何爺爺,你不能再放縱下去了啦,不然朝廷想做點什麼都沒有錢,那些勳貴世家明明家裡有錢,還把朝廷當冤大頭,簡直是可惡至極!”
何進忙不迭的附和點頭:“是啊,真是可惡至極。”
頓了一下,他說道:“我才給陛下說了,陛下臉色也不好,讓我便宜行事。”
這就是陛下允許他催債,但那些人不還怎麼辦?
姬七紫眼睛一亮,立即滔滔不絕講了許多催債的主意,何尚書聽得眼睛直發亮,果然他是太好心了,還想著同朝為官,給他們留點麵子,但這些人何嘗不是抓住這點死皮賴臉不還呢?
不過何尚書心中有點憂慮,因為怕這些人狗急了跳牆,他倒是不怕,一身骨血獻給朝廷,但怕自己的家人被傷害。
姬七紫倒是沒有考慮到這點,和何尚書分開之後,就歡天喜地的跑到禦書房向皇爺爺邀功。
景元帝就是在煩惱他該拿那些借債的勳貴、世家怎麼辦?當初借債給官員真的是為了幫助官員早日安頓家業,但時間長了,跟風的人多,明明家中不缺錢,生怕自己是異類,便跟著借錢,這樣的人也不少,雖然借個一兩萬不算多,但積少成多啊。
但最可惡的就是拿著國庫的銀子花天酒地的人家,簡直是把他當冤大頭。
“皇爺爺,讓人借國債不是不允許,起碼要讓戶部考察一下,該不該借吧?像那些家裡房子眾多,奴仆成群的人家就不必借了吧?沒有錢還充胖子,真是太可惡了。”
姬七紫碎碎念,然後她又想起她自己的存款好像太多,隻是放著的話,太浪費了,她該做點什麼呢?
未來她要稱霸海上,她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做準備呢?
她確實該培養點人才了,而且還是女兵,那該怎麼做呢?
“皇爺爺,我以後要去海上稱王稱霸,我要現在開始培養我的下屬,我是不是要先貼個告示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