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景元二十五年, 皇帝還不到六十歲,而大皇子肅王已經三十七歲, 太子姬淮也已經三十五歲,在古代這個人均壽命不長的年代, 過了而立之年,人生就已經過了多半了,即便諸位皇子算得上兄弟友愛, 但該競爭的還是要競爭,不過大家手段沒有那麼下作, 或者下作的手段不會用在自己兄弟手上。
這些年, 雖然太子地位穩固,但肅王他們諸位王爺也不差。
每每聽到百姓討論傻爹和叔伯們,姬七紫都嘀咕道:“其實換一句話說就是, 這屆皇子還行。”
上一屆皇子就完全不行, 武帝後期整個朝廷烏煙瘴氣,離著京城越近越草木皆兵, 人人自危,這種危機感到那場血腥之夜達到頂點。
這一屆皇子還行, 他們還有諸多顧忌, 還在規則內競爭。
姬七紫領著三位神仙沒有到豐茂街, 因為這個時間她爹不太可能在豐茂街的宅子裡,於是就來到了一處茶樓, 是她爹在宮外的產業, 然後讓莫有錢去找她爹。
因為姬林在, 姬七紫都不好詢問一些關於天庭的問題,累得姬七紫頻頻趕姬林離開,可惜姬林死皮賴臉就是不走。
“無雙,這可是三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你覺得我會就這麼離開?”
姬林抬了抬下巴,有點小傲慢道:“彆人想要這樣的待遇,我還不給呢。”
姬七紫瞪著他,正要說什麼,目光透過他身後的窗戶,好似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瞬間睜大了眼。
“八叔?”八叔怎麼和他在一起?
姬林立即扭頭看向窗戶外麵,果然就見河邊順著那一排柳樹走著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與姬林年紀相當的少年郎,不過穿著一身青黑色長衣,一向抿著的唇角微微上揚,神情應當很放鬆。
姬林眨眨眼:“八叔嘛,有什麼奇怪麼?”
八皇子在十五歲開府那一年被封為宣王,他和姬林同齡,今年春天剛剛定親,明年春天就會大婚。
姬七紫看的是與宣王正在談笑的那人,年齡應該過了四十歲,相比於多年前,他下顎蓄了長長的胡子,當然沒法和太上老君的胡子相提並論。
“楊振海。”作為偽兒童,又是記憶力超級好的人員,姬七紫記得每一個人。
姬林也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他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然後驚訝道:“這個人好像和我父王走得近才是,他怎麼和八叔走得近了呢?”
姬七紫白了堂兄一眼,說道:“誒,大哥,你不是在刑部任職麼?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彆整天在外麵閒晃行不行?”
因為姬林的天賦,在他十五歲那年就被丟進了刑部辦差,不過他京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刑部尚書好像是肅王一派係的官員,對此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有什麼大案,姬林天天不去刑部也沒什麼。
太上老君、楊戩和文昌星君都默不作聲,在姬七紫和姬林不注意之下,三人悄悄換了茶水,飲用凡間的茶水對他們而言不吝於自討苦吃。
“最近又沒有大案要案,那些積年的沉案,沉積了那麼多年,不差這點時間,所以我當然很閒咯。”姬林把楊振海的事情放在一邊,打算等回了王府詢問一下父王的親隨。
楊戩提起茶壺,給姬林麵前的茶杯倒上水,並且淡淡道:“來,喝點水。”
姬林瞬間目光如狼的盯著楊戩,又看了看太上老君和文昌星君,一臉警惕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楊戩淡淡道:“不做什麼。”然後快手如電,點在了姬林後脖頸的穴道上麵,姬林頭一歪就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了。
姬七紫眨眨眼,心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給大堂兄悄悄地說了聲抱歉。
“嘿嘿,那個老君,真君和星君啊,我沒有想到你們真下凡來了啊。”姬七紫撓撓頭,頗為有些不好意思。
她腦子轉啊轉,為什麼玉帝就這麼答應她了呢?她是不是原本也是天庭的人?以前他肯定欠她債務,所以她的要求都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麼?
太上老君和文昌星君微笑的看著變了樣的七公主,真的完全和他們記憶中的人不一樣,長相不說也就罷了,她的性子和以前真的差了天差地彆。
當然以前作為天庭七公主,被玉帝和王母保護得太好,即便聰明伶俐,還是很天真單純。
楊戩沉思著,他在斟酌自己想說的話,不過好像什麼話都不好說,她的身份肯定不能現在揭穿。
姬七紫覺得他們三人的眼神很奇怪,捂著腮幫子,好奇道:“那個,其實我向玉帝提要求,他完全可以當著沒聽到嘛,為什麼答應了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又望了望天,說道:“你們天庭太友好,我很惶恐呢,還有你們是不是有人在偷窺我,就這會都有好多目光好像從萬裡高空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