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景元帝看了一眼麵前擺放著的五份地圖,再抬眸看著一眾兒子。
姬七紫不在禦書房內, 她在外麵和紫天靈互動。紫色的花朵依舊開得很鮮豔,隻是顏色和當初相比要深很多了, 淺紫色的橢圓形一樣的葉片充滿了無儘的生機,和小綠那碧綠的葉子一樣, 看起來讓人心情就好。
“忠毅侯出事了?”景元帝微微蹙眉, 京城真是臥虎藏龍啊, 馬魏昂的後人沒死也就算了, 居然還敢出來惹是生非, 是篤定抓不到他們?
如果他們沒犯事,朝廷拿他們自然沒辦法, 畢竟他們祖宗的事情已經過去將近百年了,他們隻要沒有犯大周律例,朝廷不會追究,當然自然名聲也沒有了。
但他們非要跳出來惹事,那真是自己找死。
景元帝沒空計較幾個兒子正事不做,齊齊拿著地圖跑到忠毅侯府找寶藏的事情, 畢竟還真的找到真正的藏寶圖了。
如果沒找到,那就少不得被嗬斥一通。
景元帝對燕景軒印象很深,因為他是勳貴子弟當中少有奮發上進的,其他勳貴子弟如果能像賈赦一般, 雖然沒有極高的才能, 但能不惹事生非, 已經是勳貴當中少見的安分守己的子弟。
其實兩代忠毅侯都被皇帝看重,皇帝琢磨著好好培養,定是朝廷的棟梁之才,可惜燕景軒的父親出意外早逝,母親難產而亡,忠毅侯府還未真正起來,又回落下去了。
“可惜了。”景元帝神色平淡道,然後目光落在五份地圖上麵,他先看指向大虞山的那份地圖,然後才看其它四份,分彆把對應的四個地方找出來了。
肅王、姬淮和晉王他們全部靜默不出聲,心中在盤算著,如何說動父皇鬆口,把寶藏分一點給他們?
景元帝看完另外四份地圖,唇角上揚,嗤笑道:“如果馬家後人都能得到這份財寶,置天下百姓何地?”
四份寶藏,每一份應該和大虞山墓室裡的財寶差不多,所以馬魏昂當初財富累計達到兩千多萬兩。
大周初建時,國庫隻有區區一百萬兩,後來太-祖東平西湊,湊上了五百萬兩,還借了一部分給當時追隨他窘迫的朝臣修建府邸,而天下民生百廢待興,很快國庫被花得一下子又沒錢了。
“這四份寶藏約莫兩千萬兩左右,三份國庫的,一份分給你們,老二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你們兄弟七人平分。”景元帝目光掃向諸位兒子,挑了挑眉:“有沒有意見?”
肅王、晉王、楚王他們心中酸溜溜道,果然父皇偏心,就因為老二是嫡子……
燕王、懷王還挺意外的,沒有想到父皇竟然分給他們一份了。
對於英王和宣王而言,一份幾乎五百萬兩,二哥獨得一百萬兩,剩下四百萬兩兄弟七人平分,那他們也能分到六十萬兩左右,對於兩個才開府不久的年輕皇子而言,簡直是再驚喜不過了。
姬淮心中思量著,父皇應該還會對他貼補一點,不然小七碎碎念著不公平都能讓父皇耳朵起繭子。
不管有意見,還是沒有意見,紛紛齊聲道:“沒有,多謝父皇。”
外麵姬七紫也聽到了,其實她完全沒有意見,但總喜歡念叨著不公平這樣的話,久而久之總能從皇爺爺手上摳出一點來。
因為答應了忠毅侯夫人先抓賊,所以寶藏暫時不動,且諸位皇子還派人密切關注著忠毅侯府,留意那些在忠毅侯府外徘徊的陌生人。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的動作必須得小心再小心,不然被幕後之人察覺到,隻怕伸出來的手會縮回去。
晚間,大約亥時,天際明月高懸,月華如水銀般傾瀉下來,大地一片銀裝。
東宮,姬七紫正在臥室和雪團它們揉來揉去,正院裡,紀氏昏昏欲睡,她現在懷孕症狀出來了,便是嗜睡,每天晚上到了亥時之後就困得不得了。
姬淮低聲道:“瑞珍,睡吧,不用等我。”他把坐在床頭的妻子放進床鋪裡,紀氏隻是撩了撩眼皮,呢喃的應了一聲,頭枕著花枕頃刻間就進入睡眠當中了。
姬淮撫了撫妻子還未顯懷的腹部,心中祈禱,一定要是個兒子。
臥室外麵,春芳敲了敲門扉:“殿下,烏公公找您。”
姬淮心中詫異,走出房門之後,看到一臉神秘的烏林複,烏林複手上捧著一個木盒,他把木盒遞給太子殿下,低聲道:“殿下,孫公公派人送來的。”
“知道了。”姬淮心中驚訝,卻又不驚訝,他神色平靜的接過木盒,打發走烏林複,抱著木盒回到了臥室。
看到木盒裡的一疊銀票還有珍珠、夜明珠,姬淮嘴角不由扯開一抹笑意,然後他把木盒隨手放在了梳妝台上。
第二天,姬淮很早就走了,木盒裡的東西他拿走了銀票,珍珠和夜明珠就留著,紀氏醒來看到還納悶,直到春芳說是烏林複昨夜送來的,紀氏瞬間明悟。
但姬七紫不知道,她領著五寵溜達到禦書房後,照舊碎碎念著皇爺爺分寶藏,竟然沒有分給她一分,她簡直做了白工。
景元帝抿了抿唇,說道:“昨夜派人送給你爹的木盒,你沒有看到?”
姬七紫瞬間眼睛瞪大,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半天才說道:“沒有看到,不過我等會回去會求證的。”
景元帝冷哼一聲,姿態頗為傲嬌。
姬七紫咯咯笑了起來:“哎呀,皇爺爺,你彆這麼小氣嘛。”
從禦書房離開,姬七紫便回了東宮,先處理了東宮的宮務,就彈琴給美娘聽,給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做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