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鯉、南安郡王和左通政連昌被收押在天牢, 為了給謝鯉和南安郡王脫罪, 謝家和霍家一直在上下奔波,銀子撒了一大堆, 但卻不見成效。
連昌官位最低, 家中又不是豪富,但連家也在上下活動, 就為了把連昌撈出來。
這三個人當中, 連昌罪名最大, 因為他作為左通政, 不司職守,公然攔截重要奏折,朝廷法度不容。
事實上,通政使和右通政都沒有想到連昌會這麼大膽子把奏折攔截下來,就算他們倆也隻會在看過奏折之後,小心的透露出去, 而絕不敢攔截奏折,這是老壽星上吊, 自尋死路啊!
姬七紫的禁令解除了,但她也沒有出宮, 因為為了消磨她的精力, 她爹不單把東宮的宮務壓在她身上,還主動把自己的私產交出來, 還美其名曰, 這裡麵的九成不是她的麼?她該關心一下。
進入十月份之後, 一夜之間,天地就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了,寒風刺骨,大雪封天啊。
姬七紫看完賬冊之後,想到今年冬天天冷,隻怕百姓日子不好過了,便琢磨著拿出一部分銀錢來做善事。
不過朝廷早已經有了應對方法,現在戶部有錢,早已撥了一筆錢救助貧困百姓平安熬過這個冬天。
且有了朝廷做示範,各商人為了好名聲,也跟著開倉發糧、發棉衣之類的,百姓的日子好過多了,隻要不是懶得連免費糧免費棉衣都不領,再冷的冬天也能熬過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姬七紫決定等傻爹回來了,和他說一聲。
這時,薔薇敲了敲門扉進來了,說道:“郡主,那個無夜樓樓主被抓住了。”
姬七紫抬起眼眸,驚訝道:“那個馬家姑娘呢?”
薔薇不帶一分主觀色彩,說道:“自然也被一起帶回來了。”
馬家姑娘被抓還是挺冤枉的,她隻是以為費安易是她的良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把寶藏的事情告訴了他。
但因為一代傳一代的過程當中出現了疏漏,馬家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藏寶圖真正的解讀方式,她想得很好,覺得等她和夫君生下幾個孩子,可以把寶藏傳給孩子,他們沒有能力取寶藏,但他們可以培養孩子,以後孩子能取寶藏就行了。
薔薇又繼續說了好幾件才剛剛傳出來的事情,比如有關於南安郡王、謝鯉、連昌等人的處置。
京城鬨得沸沸揚揚,人人都恨得長三張嘴,把自己的意見傳達給皇帝及刑部官員等等。
刑部大牢裡,費安易和馬家女子分開被關押,就關押在霍陽煦的對麵和左側。
沒錯,霍陽煦還未被放出去,但朝廷也沒有為難他,刑部官員甚至無視了他。
霍陽煦挺後悔的,早知道就不該來投誠了,他是馬家後人又怎樣?現在是新朝,霍家不偷不搶,老老實實做生意,就算後來被揭穿馬家後人的身份,頂多就是生意受損點,世人善忘,時間久了,誰還會記恨外嫁女不姓馬的後人?他多捐點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很快就會消弭這些負影響。
結果他被關了這麼久,霍家的生意一樣受到波及,反而因為他在牢中,不能及時製定應對方法,導致霍家的情況比他意料之中的情況差多了。
第二天,霍陽煦和馬家女子一起被放了出來,換句話說馬家姑娘交代問題交代清楚了就被放了。
她和費安易並沒有朝廷認可的關係,比如夫妻,比如納妾文書等等,實質上兩人完全就是陌生男女關係。
站在刑部大門前,霍陽煦周身臟兮兮的,頭發也無法在風中飄蕩,以展示他瀟灑貴公子的樣子。
馬家女子望著他一副怯怯的表情,她蠕動了嘴唇半天,才艱難吐口道:“你是我表哥?”
霍陽煦神情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你知道霍家的存在?”
馬姑娘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我爹說過。”
說罷她眼淚就掉下來了,抽泣道:“爹爹去世之後,我也沒有親人了,我想找姑婆,但霍家隔得太遠了,我根本就去不了那麼遠。”
霍陽煦頭都大了,回頭看了一眼刑部,重重歎了口氣,說道:“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
在霍陽煦和馬姑娘離開之後不久,懷王等一眾看戲的家夥跑到刑部了。
正好刑部大牢調整了一下,在費安易和馬家女子被帶回京城之前,楊振海先一步被抓緊了大牢。
這個攪事的家夥不抓,要抓何人呢?
之前楊振海被關押在其它牢房,今天刑部尚書把他和費安易安排在一起了,當然不是一個牢房,是相鄰的,方便他們講話,才不那麼無聊嘛。
天牢裡,楊振海和費安易各自盤腿坐在牢房裡,但他們雙眼盯著對方,雙方眼中怒火高漲。
“楊振海,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踏馬不是說沒有問題麼?你踏馬不是說能讓皇子幫老子說好話麼?”
楊振海的氣焰頓時落下去了,他垂下眼眸,無力道:“是我對不起你。”
費安易琢磨著前朝寶藏那事,他並沒有犯多大事,朝廷就算追究,最後應該也不會有事。
但朝廷還是在抓他,所以他就隻能躲起來了。
直到接到楊振海的信件,他信誓旦旦的說,他已經投靠八皇子宣王,前朝寶藏的事情不過是一點小事,不用擔心,有宣王出馬,他定然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