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完飯之後常清晗將眼影塗深，又來到了賭場，右腳剛踏進門，人們就開始歡呼雀躍起來。她懶洋洋的玩了兩把之後，扒開一個花生扔進嘴裡，眼神往那人群裡一掃，問：“誰還來？”
釣大魚啊釣大魚，常清晗細長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忽然紅唇一勾，拉下蘇玖的領子，在他喉結上印下一個響亮的吻。
人群更加騷動起來，叫喊聲不絕於耳，可竟然一時間沒人站出來。任誰都受不了這樣美麗女人的誘惑，隻是她的賭術實在高明，竟是從來沒有輸過，有人懷疑她出老千，可是她的動作一直是慢悠悠的，居然一絲絲的破綻都找不出來。
莫非真是碰見了賭神？還是個女的？
常清晗側身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眼神輕佻：“我們換個玩法怎麼樣？”
“什麼？”
“有筆嗎？”
立刻有人呈上一支。
“紙。”
馬上遞到她手裡。
常清晗滿意的點點頭，伸手隨意一指，朝人群中的一人勾勾手指頭。
那人穿著青色布衫，眼睛閃躲，身上居然還有著點書生的氣質，看這樣子不是賭場的常客，他猶豫的一下，低聲道：“我沒多少錢。”
常清晗“嘖”了一下，皺眉：“我什麼時候要你錢了，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去吧！”有人從他背後狠狠地推了一下，那人往前一栽，慢慢抬起頭卻不怎麼敢看她。常清晗吸了口煙，略有些不耐煩的朝他勾勾手，“快點，都等著你呢。”
青布衫這才哆哆嗦嗦的走過來，常清晗咧嘴一笑，說：“你湊近點。”
青布衫隻得又近了一些，常清晗伸手直接拉住他的胳膊，這個男人的手臂瘦的像隻有一根白骨，常清晗把他使勁往自己身邊一拽！青布衫一個踉蹌，差點摔進她懷裡，他連忙穩住身子，周圍哄笑一聲，常清晗也隱約的笑了，她將剛剛的白紙“啪”的往桌子上一拍，筆塞進他手裡，語調輕快：“26個英文字母會寫吧？”
青布衫“啊”了一聲，剛抬頭又被常清晗的眼神瞎了回去，連忙點頭：“會會會。”
常清晗看他還呆在自己麵前，“嘖”了一聲，催促的將頭往桌那邊一扭：“寫啊！墨跡什麼呢！等著我給你研磨？”
青布衫這才緩過味兒來，趕緊退了兩步在桌前站定，想拔開筆帽，扯了一下，居然沒拽下來。
眾人哄笑。
青布衫用力的捏住筆杆，再扯，筆還是微絲不動。他的臉漲得通紅，常清晗旁邊瞧著，一臉漠視。
一下。
兩下。
三下。
周圍人開始起哄：“我來吧！我寫！”
“連筆帽都拔不下來？弱雞！”
蘇玖低聲問道：“不去幫他？”
“他應該記得這一天。”常清晗眼神一瞬不瞬，“不想被欺負就得變強。”她手搭在蘇玖腰上，“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蘇玖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過了一會兒，筆帽終於在群嘲之中被拔了下來，有看好戲的人失望的“哎呦”的叫喚了兩聲。青布衫眼裡透露著興奮與不安，他身子伏在桌上匆匆劃拉著，數秒之後檢查了幾遍才局促不安的把紙拿給她看。
常清晗捏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下，終於點頭：“不錯。”她拍拍青布衫的肩膀：“說吧，你剛剛欠那位兄弟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