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排骨,連馮裡正都恨的不行,那五斤的排骨,可花了他們家半個月的開銷,一家人除了馮建仁和馮裡正能吃上一兩塊的肉,其他人都隻能舔骨頭。
可馮裡正又舍不得這有“出息”的孫子挨餓,於是肉都給了馮建仁,這半個月,連他都是舔骨頭喝湯的份兒。
好不容易挨過半個月喝湯舔骨頭的日子,瞧瞧,這又買回來一盆子的蓮藕來,馮裡正的臉都要被氣綠了。
此時一家老小連個多餘的氣兒都不敢喘。
田氏被羞辱的都快要鑽進地縫去了,心一橫,便說道:“我這就把這籃子的藕,給馮老二退回去,難不成他還想要把他娘給逼死啊!”
馮裡正一聽這話,更是怒了,“你給我站住,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嘛!你是不是想要全村子的人都戳我的脊梁骨,說我做事不公不正啊!到時候這裡正的位子保不住,你們都等著餓死吧!”說完一甩衣袖,踢開門回了自己的屋子。
見老頭子走了,田氏便狠狠的朝朱氏的身上又掐又
打的,想要把剛才的氣,全都撒在朱氏身上。
朱氏疼的朝自己男人看去,馮老大一副看不見的樣子,根本就不管。
罵罵咧咧好半天,這才讓一家人都散了各自回屋。
朱氏到底也是個女人,這一天下來,跑前跑後的不說,被婆婆打了,被公公說,還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自己的頭上,明明這一切都是婆婆指使自己去的啊!
回到屋裡,也總算是離開婆婆的監視,對著自己男人就是一陣的痛哭流涕,表達自己處境的難處,也是希望能夠在馮老大身上得到一絲的慰藉。
可自從老二家的分家出去以後,家裡那幾十畝的梁地全都得自己照應,對於好吃懶做很久的馮老大來說,這之間就是一件苦的不能再苦的差事。
本來商量好的,是他跟老三一起勞動的,可那個小子油頭的很,片刻功夫就不見人影,鬨了三番兩次,可都被偏心眼兒的娘糊弄過去。
這不今日下地勞作了一天,回來還要聽家裡人這些破事,此時真是心煩的很。
“哎呀,便是說一說你,有什麼啊,你這幾日就消停一些好了,不要去招惹老二一家不就好了麼。”馮
老大不耐煩的說道。
“什麼就說一說,你知道你娘是怎麼打我麼,方才你又不是沒看見,又是掐,又是打的。你且來看看,我這身上的黑紫印子,不都是你娘打的麼,她就是對我們偏心,你看她什麼時候責罵過老三家的。”朱氏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老大瞬間就火大了,“怎麼這就委屈你了,把你怎麼委屈了,娘以前怎麼對你的,家裡又什麼好的不是緊著你的。你這才受了多少委屈,就一口一個你娘你娘的,我看你當真是皮癢欠收拾了!”
說著抬手就要打,也是朱氏跑的快,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頓打。
跑出門去,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想著唯一能暖自己心的,就是自己那好兒子了,這便推門就進去。
也不知道馮建仁在乾什麼,明顯的被朱氏突然開門嚇了一跳,連忙將一本書藏起來。
見是自己娘,心中就有怨氣,“娘你怎麼都不敲門就進來了,這家裡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朱氏對這個高中的兒子很是疼愛,就算這麼被責怪也不覺得怎麼,反而十分歉意的說道,“哎呦,對不起啊仁哥兒,娘就是心情不好,來看看你。”
看到母親一臉的淚痕還沒有乾,馮建仁也是有些心疼,但他知道自己母親的德行,定又是些家長裡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