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皺了皺眉說道:“娘,這個月賣繡品的錢我可都給你了,怎麼就吃不得一塊肉了。”
自從上次許德發來家裡鬨過以後,田氏就越發的苛待她們母女三人了。
“我們娘三兒要是連快肉都吃不起的話,下個月的繡品錢…”
話說的太絕了就不好看了,田氏也明白花氏的意思,而且那賣繡品的錢,每個月也有不少,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鬆開了筷子。
花氏將紅燒肉分給玲姐兒和鐺姐兒,兩個小姑娘彆提多開心了。
但看在花氏的眼裡卻淨是心酸。
飯後朱氏生怕餓著自己兒子,三番五次的去屋裡瞧馮建仁。
稀罕的是,馮建仁竟然沒有不悅,倒是跟他娘絮叨起縣城裡的事情。
從縣城五花八門的集市到富貴人家的擺設,說的朱氏那就跟看到了一樣,眼裡全都是小星星。
“哎呦呀,那縣城裡就是好昂,比咱們鎮子上還好。仁哥兒你且安心的讀書,將來娘能不能到縣城裡享福,那就全都看你了。”朱氏丈夫不疼,婆婆又粗暴,她將人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馮建仁的身上。
馮建仁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娘啊,不是我不努力,你瞧瞧那些富家子弟,各個都是名師教授,上的也都是好的書堂,我呢,我連個好的書桌都沒有,我那什麼跟人家比啊。”
“哎呦呦,當真是可憐死我們仁哥兒了,都是你爹沒用,連你一個好的學堂都供不起,那這可怎麼辦啊?你那個大堂妹你瞧瞧,現在就蓋了一個房子就已經眼睛長在頭頂上去了,若是當初把她嫁給那個邱老爺,你也不用遭這些罪了呀。”朱氏哭訴道,好像馮素天生就欠他們家的。
說到這件事情,馮建仁就更加生氣了,那原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後來竟然被那個臭丫頭給搞砸了。
“娘,說那些沒用的乾嗎。”馮建仁將墊桌腳的那本書拿了開來,書桌立刻左右搖晃了起來,“你瞧瞧我這書桌,我每天看書都看不進去。”
馮建仁這麼說,就好像阻礙他考中舉人狀元的絆腳石,就是這張用不成的書桌一樣。
“好好好,仁哥兒莫要生氣啊,娘這就想辦法明天去給你買一個好的,成不成啊?”朱氏就怕她這個秀才兒子生氣。
馮建仁點了點頭,但又在無意之間提到,“我今日回來的時候,還看到二叔家蓋房子了,現在已經蓋的差不多了,正做家具呢。”
這麼一句話就如同點醒了朱氏,她眼珠一轉,便從
馮建仁的房間出來了。
直奔婆婆田氏的屋子,隻是不巧的是,正好馮老三也在屋裡。
田氏讓她有話直說,於是朱氏連哭帶鬨的講述,表達的意思同馮建仁無二,他與狀元隻有一張好的書桌的距離。
又提到這個時候馮老二家正在做楠木家具,田氏對這個秀才孫子也是寄希望很大,自然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