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男主人端著油燈,忙不迭的跑了過來,燭光之下,便見到了地上的陶罐碎了一地,飛子正抱著小三流血不止的腳不知所措。
看到這麼一幕,自然是明白這倆個娃子是來乾什麼的。
可看這倆個娃娃痩如乾柴,也沒偷到什麼東西,還把腳紮了,便想著算了,看著可憐,趕他們離開就是了。
可是聞訊趕來的秋寡婦這就不得了了,一路哭喊叫嚷的,擾的整個村子的人都起來了。
“哎呦,哎呦我的三兒啊,嘖嘖嘖,砸流了這麼多的血呢。”秋寡婦轉頭厲色,對這戶男人說道:“白望雲,平時看你樸實憨厚,你這個男人這麼歹毒,對個孩子還能下這麼重的手!”
白望雲一時間百口莫辯,倒是他媳婦蘭氏皺著眉頭說道:“秋寡婦,你怎麼長嘴就無賴人呢,你們家娃娃半夜來我們家偷米,受了傷還埋怨我們家了!難不
成是我們請你們來偷東西的?”
秋寡婦絲毫不覺得心有愧疚,昂起自己拿乾癟的胸脯,同蘭氏叫囂道:“你嚷嚷什麼,誰看見我們家娃娃偷東西?你不要血口噴人。倒是你們一家子,把我們小三傷成這樣,還不趕快賠銀子來治傷!”
原本白望雲看倆個孩子可憐,想著要不要施舍點吃食給他們,但此時秋寡婦這個女人竟然想要訛詐,那也不用多說了,直接就要將這娘仨個趕出去。
秋寡婦憑著自己那響亮的嗓子,抱著倆個孩子,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哭喊著,“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不肖片刻,那些被秋寡婦吵起來的人,都披著外衣,紛紛朝白望雲家趕來。
就眼前這情況,不用人多解釋,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來,就是倆個娃娃偷米的時候受傷了。
可秋寡婦就是要顛倒黑白,哭著喊著要白望雲家掏錢。
遇見這等不公平的事情,大家都隻顧著看熱鬨,沒幾個出來說句公道話,這全都是因為,這秋寡婦訛人
的本事太厲害了,但凡你要是出頭的話,那指定連你都要被扒層皮。
見白望雲一家就是拖著不肯給錢,秋寡婦指著受傷的小三就哭,“白望雲,你這個不是東西的家夥,那小三不是你的骨肉啊,當初你哄騙我去床上的時候,我也沒怨你沒鬨你,現在你眼看著你的骨肉流這麼多的血,你咋就還這麼狠心呢。”
白望雲被秋寡婦說的是臉紅脖子粗的,身邊的蘭氏也是氣的直跳腳。
秋寡婦就是這樣的,就算得不到什麼便宜,也非要在你身上惹上一身的騷才甘心。
被這般的汙蔑,白望雲憤怒不已,“找方裡正來,找方裡正來,好好來評判一下這事兒,方裡正不行,我就去衙門,把你們這大小無賴全都關進去!”
秋寡婦也不怕,這些場麵她已經經曆過許多次了。
抱著飛子和小三哭喊著,“瞧瞧啊,瞧瞧啊,這就是你爹啊,要把你送進大牢啊!”
倆個孩子跟著秋寡婦也見了不少的場麵,跟著秋寡婦便爹啊爹啊的叫。
沿河村的方裡正早就聽到這便有動靜了,堅持鑽在被窩裡不肯出去,隻要沒有人來找他,那就萬事大吉,就當自己不在,聽不見。
沒辦法,這方裡正本來就是個膽小的慫包。
但白望雲家的人,三次五次,直到將這家夥從被窩裡拖出去,方裡正才爬起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