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販賣一空,連同籠屜都賣了,這下隻能回家了。
隻是沒想到,路才走了一半,方才還晴空萬裡,此時竟下起了瓢潑大雨。
馮素沒跑也沒躲,就漫步在這大雨當中。她在幾次危險之中,都是薑澤來救,所以她有些幻想,若是看到自己淋雨,他會不會突然之間撐傘出現在自己身後。可直到她回家,踏進門口之時,那個人都不曾出現。
踏進家門口的那一刻起,她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馮素這一身濕淋淋的回家,可把曹氏嚇壞了,當曹氏發現馮素竟燒了起來,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曹氏給發燒的馮素一遍遍的用冷毛巾擦拭,而後還喂以薑湯驅寒,但額頭卻越來越燙。
“正山啊,那赤腳大夫怎麼還沒來啊。”曹氏焦急的問道。
門外是傾盆大雨,馮老二在屋子裡,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來回回的踱步,“怕是這雨太大了,過不來吧,再多給素姐兒蓋些被子。”
方才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回去抓藥去了,這半晌都不見人回來。
“幸虧素姐兒是暈倒在門口,這要是在攤位上暈倒了,這可咋整呀,怪嚇人的。”曹氏心疼的看著馮素。
而此時趕回鎮子上的邱沫瑩,對著這天氣罵罵咧咧,現在雨這麼大,也顧不上給薛母去送。
綠意提醒說,“小姐,您不是答應薛夫人,中午去
送吃食的嘛,這快午時了吧。”
邱沫瑩皺了皺眉,“可現在這雨這麼大,那巷子又窄,馬車也進不去,還容易弄臟衣服,我看我們等雨小一點的時候再走吧。薛夫人那麼善解人意,一定會諒解我們的。”
綠意本來還想提醒,薛老夫人身體不好,吃飯一定很規律的,可她家小姐已經鑽下馬車,跑進了邱府裡。
邱員外,名元豐,年近六十有餘,與其妹邱元清,皆為大戶人家的外室所生。後因生父過世,家族中兄弟姊妹堅決不相認,便舉家搬遷至子平鎮。
雖是外室,卻也不曾虧待,家中金銀儘有,加上邱元豐確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置辦了房子,鋪子還有農田,足夠富裕幾代,於是便在這子平鎮上,得了邱員外之名。
隻是此人怕是天生克妻之命,迎娶幾房側室偏房都先後過世,就連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都沒能熬過。
更淒慘的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在嫁人之後,因為跟
夫君吵架,上吊把自己吊死了。
如此一來,邱員外的內心就越來越變態,反正守著金山銀山,便整天逍遙快活,床第之間的事情,更是變態有加。
此事已經是遠近聞名,但凡有誰家要是把閨女嫁過去,就相當於直接買了活棺材。
而其妹妹邱元清,當年愛戀一窮酸秀才,要死要活非此人不嫁。
邱員外心疼妹妹,無奈隻得招秀才為上門妹夫,這一晃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此時見自己三侄女回來,邱員外十分的高興。
他最喜愛的便是這老三了,小小模樣幾乎同小妹年輕時一模一樣。
“沫瑩回來啦,你去哪裡了,舅舅尋了你半天。”邱員外笑嗬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