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我知道是你，趕快給我下來。”朱氏指著馮素嚷嚷道：“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馮家，讓我們整個馮家灣都覺得羞恥。”
馮素摘下麵紗冷笑著說道：“我沒偷沒搶的，怎麼就讓你們覺得羞恥了。”
“你自己不知道麼，你做了恥辱的事情，你還好意思回來，今天說什麼都不能讓你踏進馮家灣半步。”最先開口說話的人，竟然不是朱氏，而是同村的張氏。
而馮素確實不記得，她同這張氏有什麼矛盾，平時在村子裡連多說幾句話都沒有。
另外一個村婦也附和說道：“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你自己不檢點，能不能不要影響一個村子的，你這樣光明正大出入馮家灣，那豈不是讓彆人認為，村子裡的姑娘們都跟你一樣了麼。”
說話的是李氏，家中沒有兒子，但已經生了四個女兒了，各個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話說至此，馮素已然明白村婦們的意思，難道古時候的人們對待貞潔真的會計較到這麼嚴重的程度麼。
還不等馮素反應過來的時候，大伯娘朱氏當頭丟給馮素一個臭雞蛋，蛋黃順著發絲緩緩流下來的時候，又一個臭雞蛋丟了出來。
“趕快滾，滾開我們馮家灣。”
“就是就是，跟悅熙樓那種地方扯上關係，多半是狐狸精，快滾快滾。”
…
這大概是她穿越至今最顛覆三觀的一天，馮素的腦海裡，竟然沒有絲毫應對的方法。
看著一顆顆爛菜葉丟在馮素身上，朱氏的心中彆提有多暢快了，她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忽然間一個村婦戳了戳旁邊的婦人，“欸欸欸，是裡正，馮裡正來了。”
大家夥當然知道馮素是馮裡正的孫女，但是因為帶領他們的人，是馮裡正的大兒媳，所以她們才會有恃無恐。
馮裡正是聽說有人在這裡鬨事，但並不知道是關於
馮素的事情。
當他看見馮素渾身狼狽的樣子的時候，馮裡正心中毫無波瀾，不過是個孫女，還是個不聽話，不孝，以下犯上的孫女，現在還鬨出這樣的傳聞，倘若將來仁哥兒高中狀元的話，會不會影響仁哥兒？
想到這裡，馮裡正的眼神越發的冰冷，這樣的孫女死了也罷。
就在村婦們一個個漸漸停手的時候，馮裡正竟然如同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冷漠的走開了。
看著馮裡正的背影，馮素冷笑道，她是什麼時候學會將希望寄希在彆人身上的？不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隻有自己才能靠得住，不是麼。
“有什麼樣的娘，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女兒，袁氏生前雖然是個美人，但不就是因為朝三暮四才會得什麼肮臟的疾病死了麼。”
“對呀對呀，說不定現在那曹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物以類聚…”
這些話都是朱氏教的，但此時馮素的耳朵裡嗡嗡直響，已經是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了。
而馮素竟然沒有生氣，沒有發怒，仍由這些村婦繼續說了一些不堪，難以入耳的話。她麵色如常淡定的坐回到牛車，手緊緊的牽起了牛繩，一鞭子狠狠的朝牛尾出抽了過去。
老牛如同受驚了一樣四下的亂撞，那些村婦們驚叫著四散的跑了開來。
但馮素可不會讓她們輕易回家，駕著牛車讓牛四處的追趕這些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