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員便是秀才的意思,隻是大夥通俗來叫都叫秀才。
馮建仁接著不卑不亢的說道:“祖母乃是一屆粗鄙農婦,不會用敬詞,同村民來往也頗為實誠,但實際上為人很是和善,方才隻是情急口出粗語,還請縣令大人見諒。”
見馮建仁並非普通百姓一般下跪,而隻是拱手行禮,辛縣令這才回頭看去。
因這考上秀才的,便不再是普通的讀書人,身上那已經是有了“功名”之人,是可以享受普通讀書人沒有的特權。這遇公事見知縣不下跪便是其中之一。
“你便是馮建仁?”辛縣令的口吻緩和了幾分。
聽縣令這麼一問,顯然是知道馮建仁的名號,不由得馮建仁和朱氏大伯父都有幾分的傲氣。
“正是在下。”馮建仁說,“我同祖母確實來二叔家走動親近親近而已,縣令大人不必多慮。”
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但說起來那可算是十裡
八村的鄉賢,這在地方上那是除了縣令以外,能夠說得上話,明辨真理的人。
馮建仁也是憑著自己這個秀才的名頭,才敢在馮素家如此的造次。
可聽了馮建仁的話,辛縣令反而露出一臉的嘲諷,毫不顧忌在場如此眾多的圍觀者,“不過是個增廣生,竟然也敢在本縣令麵前賣弄!”
增光生,是秀才三等當中的第二等人。
一等生名叫廩膳生,算是秀才裡成績最好的,為了能夠讓他們安心讀書,朝廷那可是按月給他們發放糧食,柳村的柳睿就是其中之一。
而增廣生成績其次,他們可沒有吃朝廷公糧的資格,但有可能作為“替補隊員”,升到廩膳生的行列,顯然馮建仁今年並沒有這個資格。
而辛縣令如此不滿這個馮秀才,也是因為自己剛上任時,馮裡正對自己這個秀才孫子的一頓吹捧,導致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過大,從而也影響了辛縣令對馮建仁的印象。
還不等馮建仁再解釋什麼,辛縣令便先發製人的問
道:“旁的不說,既然你說是來走動親戚的,那且說來聽聽,你們這一家子大半夜的,興師動眾的光顧已經分家的兒子這裡,帶要驚動這麼多的村民?你們是想要作甚啊?”
“這…”馮建仁一時間竟也找不到借口了。
馮老大見兒子被問的啞口無言,於是鼓足了勇氣替兒子辯解,“縣令大人,是的呀,我們是來走親戚的,那個那個,素姐兒素姐兒能證明的,是不是啊素姐兒,大伯說的是不是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馮素的身上,包括辛縣令也是,隻要馮素說句不是,相信辛縣令今日定會給自己出這口惡氣。
馮老二想要上前讓馮素大事化小,卻被曹氏一把拉住不準乾擾。
田氏見狀便惡狠狠的朝曹氏瞪了過去。
馮素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說道:“辛縣令,您看我祖母那副模樣,我還能說什麼。”
辛縣令立刻回頭看去,田氏臉上的凶惡的表情當時便抽搐了起來,變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整個臉都
開始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