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脫下衣服,用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洗了澡,他這般沒命趕路,也是怕了離開馮素,將她放在那邊,就算有萬劍保護著他都不能完全放心。
京城也在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薑澤洗了澡,叫人端了水下去,自己則站在窗邊看著細雨如絲。
這個時候了,也該睡了吧,他不禁想起那時馮素著了風寒撒嬌的樣子,那個嬌憨的模樣當真是叫他忘不了,平日裡馮素做事總是穩重有計謀,而那般單純的對著他抱怨藥苦的樣子是少見中的少見。
他想著,唇角便不自覺勾起,思緒飄遠,似乎順著風雨尋到了馮素身邊。
次日,馮素醒來時,外麵的小雨已經停了,不過也沒出太陽,天上雲層還厚厚的堆著,也不知是要下雨還是不下雨。
如今已經入夏,下過雨之後的空氣帶著一股潮濕之意,吹在人身上也黏膩不舒服,馮素換了身清爽的衣衫,才出房門去飯廳吃飯。
富春樓早就準備著了,張滄城帶著夫人趙氏坐馬車來,大概到下午才到,馮素也沒有那麼早去,在省城她還有三間鋪子賣栗子酒,如今這些鋪子直銷出去的不多,倒成了那些酒家同她談生意的中間場所了。
她來省城兩天也沒去看,趁著這個時間順道讓馬車在三家鋪子旁邊停下,她也不進去,隻在鋪子外往裡看了眼,當時買這個鋪子的時候就不大,放上酒壇酒壺後更加擁擠,客人不多,多是些想談生意的商人,過來嘗酒的。
馮素看了一會兒,便上了馬車。
這兩天四處跑,馮素對這一片的路也有了些認識,她買的宅子在城西的裡街,出了門,走一條巷子出來,在從大路往前走,過一個岔路,往中間直走便可以到富春樓了。
而這三家鋪子就在要經過的兩條街道上,兩家相鄰,一家相對,都在一起。
馮素到達富春樓的時候,陳敬已經安排徐正川乾活了,樓上有工匠施工,他們便在樓下打掃衛生。
“姑娘來了。”陳敬從樓梯上下來道:“姑娘來早
了,主子和夫人得下午才能到呢。”
“我估摸著也是下午到,所以今日的午飯便在這兒吃了,找個人來幫我去買些東西吧。”馮素笑道,她方才路過街邊的時候看見有人賣蓮蓬和荷花,如今夏日,這些東西也不稀奇,那人坐在那兒叫賣,到底是沒有人買的。
“姑娘想買什麼?”站在馮素旁邊的夥計捏著手上的抹布上前問。
馮素給了他一吊錢,指了指外麵賣蓮蓬的說:“都買回來。”
“好嘞。”夥計接了錢,將抹布搭在肩上快步走了出去。
馮素走到徐正川旁邊笑道:“徐大哥是答應在這兒做活了麼?”
徐正川憨笑:“陳掌櫃同我說了,徐某真的感謝姑娘願意收留我們,並且還給我們活兒乾,從今往後,姑娘怎麼說,我便怎麼做。”
“徐大哥客氣了,既然答應了,那我們便簽了一個合約吧,先簽一年,若是想續約可找陳掌櫃。”馮素
招了招手,萬劍便將之前準備好的合約拿了出來。
徐正川是個粗人,大字不識,看著這合約愣了下神,便去找了溫氏來,連同李氏也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