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囫圇話,就你會說。”馮素推開他,坐到一邊。
江北遇水災,但這些官府家邸倒還好好的,不僅好好的,宅院還是十分乾淨漂亮。
薑澤帶著馮素下了馬車,看著光亮的府邸冷笑了一聲,隨後李大人便快步上前,府邸門口也熱鬨了,來了不少人。
“殿下,請進。”李行軍回頭看了一眼道:“都彆擋著!自散去擺宴去!”
“是。”下人們紛紛福身褪去了。
“李大人,我來時看江水清澈不渾,你這份治水的功勞是不小啊!”薑澤瞥了他一眼笑道。
李行軍個頭隻到薑澤的下巴,他又勾著腰,低著頭,連跟在後麵的馮素都看不出他的表情,隻聽他笑道:“殿下謬讚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何來的功勞一說。”
“李大人為官清廉,我們可都敬佩著。”旁邊跟著的官員也笑著附和。
薑澤勾了勾唇角,往後看了眼:“我這幾個屬下還勞煩李大人安排一下吧。”
李行軍忙拱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殿下儘管放心,臣必定安排好。”
“那,殿下先上座吧。”李行軍引著薑澤往廳堂裡擺好的席麵上走。
萬劍,思行則被引著去往另一邊,馮素在原地沒站一會兒,一婦人上前來拉她,臉上笑意盈盈道:“姑娘跟著妾身這邊來,我們女眷都在那兒呢,知府夫人和小姐也在那兒呢。”
馮素跟著她走,便見側廳用屏風隔起來的地方擺著一座漂亮的席麵,上頭坐著兩個女子,一個青春靚麗,一個風韻猶存,想必便是那小姐和夫人了,馮素記得規矩便向兩人行了個禮道:“奴婢阿素,見過夫人小姐。”
“哎呦,說什麼奴婢,你若是奴,那我們成什麼了?”知府夫人一看便是那種精明的人,立馬接了話,上前扶起馮素道:“我們都是女子,你既然跟著殿下
出行,那必定不是普通侍女了,我們江北這兒偏僻,沒什麼好東西招待的,你就跟著我們,吃些清湯寡水吧。”
馮素看著一桌子的好菜,忍不住說道:“水災期間,能吃到這些,已是難得了。”
知府夫人臉上立馬變了變,隨後拉著馮素坐在她旁邊說道:“是啊,今兒個世子殿下大駕光臨,我們這才做了這些菜,平日裡哪有這些吃。”
“對了,這是小女芝煙。”徐氏扯過話題道。
那小姐倒是與她母親不同,傲氣的很,瞥了眼馮素,便自顧自的夾菜。
馮素看得出來,這知府夫人定是十分寵愛這個女兒的,不然也不會這般無禮。她收回視線,心裡倒是無所謂。
“吃吧,阿素姑娘一路過來恐怕早就餓了。”也不知那個人夫人插了話進來,徐氏這才說:“是啊,吃飯吧。”
說吃飯馮素便默默拿起筷子吃,那知府夫人一會兒
問一句,都是扯著薑澤,或者是問她在京城侯府裡是個什麼地位,莫不是想打聽她是不是薑澤寵妾罷了。
馮素也是佩服這群女人,一群正房娘子,圍著一個小侍女溜須拍馬,這是何必?!看來她們是認定了自己是薑澤的寵妾,既如此多說無益,倒不如吃完趕緊離開。
但這群婦人不放過馮素,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馮素吃了兩口菜,便被她們盯得吃不下去了。
徐氏倒了杯酒說道:“阿素姑娘請。”
馮素盯著那杯晃蕩的酒杯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伸手接過了,酒氣渾濁,入口便燒心,馮素壓著喉嚨裡的灼燒感,乾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