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但還是驚於她的樣子,愣了愣之後才開口道:“夫人。”
黃冰言慢慢的將手上的步驟進行完,讓馮素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才說:“過來說話。”
馮素垂眸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
“怎麼不坐?”黃冰言抬起頭,盯著馮素眼也不眨。
“夫人沒說坐,馮素要是坐了豈不是目無尊長。”馮素故意把過錯說的大些。
黃冰言一直盯著她,目光複雜,最後落下一句:“坐吧,我有話跟你說。”
馮素這才坐下,與黃冰言對視著:“我知道夫人對這門婚事不滿,今日過來,不管夫人問什麼,馮素都會如實說的。”
“問什麼…”黃冰言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還問什麼?那些肮臟事,你也好意思的說?”
馮素挑了挑眉:“肮臟事?不知道夫人說的是什麼事?”
“怎麼?想在我這兒裝清純?馮素,你確實會賺錢,但出身低就是出身低,如今能嫁給薑澤,手腕怕是不少。”
黃冰言抬手繼續做茶。
馮素聽她這麼說反倒笑了:“夫人繆讚了,我不會什麼手腕,所做的一切都是和薑澤一起的。”
“你…”黃冰言猛地將手上的茶盞放在桌上,抬眼看著馮素,掩飾不住的怒氣,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冷言道:“如今是皇上賜婚,我是沒什麼辦法了,但就憑你的那些事,你就不配進我們薑家的門。現在是僥幸,你也彆太高興了,薑澤的妻子你占了,但他身邊不會少女人,深門大院的日子,不是那麼好熬的,我勸你,最好自己知難而退。”
“夫人說笑了,如今皇上賜婚,若是我悔婚了,豈不是抗旨不尊,那是要殺頭的大罪,馮素不敢。”
黃冰言將泡好的茶推到馮素麵前:“你要是有這個覺悟,我可以保你不死。”
“馮素愚鈍,沒有這個覺悟。”馮素勾唇,端起茶飲了一口,放下後笑道:“夫人泡的茶手藝真好…”
黃冰言抿著嘴,盯著她半天不說話。
馮素抬頭與她對視著,隨即垂下眼簾真心道:“其實我沒想過這個縣主的封號,也沒想過嫁進侯府,隻是我喜歡人恰好是您兒子。我舍不下薑澤,所以才願意為之努力,現在的身份都是我掙來的,我知道我出身卑微,但誰規定
出身就要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夫人,若是您是我,您甘願臣服命運,明明有喜歡的人,真心相愛的人,就這麼看著他遠去麼?”
“沒有這種如果,我出生便是黃府小姐,與你沒什麼好比的。”黃冰言撇開眼說道。
馮素無奈一笑,這些都是思想他們這個時代是不會知道的,就算她再怎麼說,出生就像是一個鴻溝,越不過去。
“我今日來見你,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馮素,你要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爬上了枝頭,要是不抓緊,掉下來了,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