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光漸漸消散了，河麵上的冷氣浮了上來，馮素便起身往船艙裡走，大船在無儘的河道裡慢慢前行，夜色降臨。
“這樣的速度，我們還要幾天才能到江南啊？”馮素回到船艙，傾身將窗戶關上轉頭問坐在床榻邊上的薑澤。
薑澤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道：“大概兩三天就到了，過來，我給你用熱水泡泡腳，鬆鬆經脈坐船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馮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腳丫，默默走過去脫了鞋襪，這幅身體的原主人活得悲慘，但身子卻保護的極好，這些年馮素雖然在生意上忙忙碌碌，不過卻沒有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所以腳丫子白嫩細膩，跟那些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想比也不遜色
。
薑澤在侯府時便時不時會幫馮素泡腳，有時兩人一起泡，薑澤的手拿刀劍，手心有老繭，摩擦在她腳背上細細麻麻的癢。
馮素忍不住縮了縮腳趾，笑鬨一聲道：“你說洗腳便好好的洗，乾嘛撓著我玩兒。”
薑澤湊過去在她膝蓋上親了一口笑道：“我想我娘子怎麼這麼可愛，這麼討我喜歡，連腳趾頭都喜歡。”
馮素輕輕踹了下他的手心，道：“越發油嘴滑舌了。”
薑澤握住她的腳心，認真的給她疏通經脈，那一絲不苟的模樣，讓馮素都覺得他實在洗什麼價值千金的寶貝。
兩人膩膩歪歪的洗完腳，馮素翻身到床裡側，拱著被子笑眯眯的望著薑澤。
薑澤正準備吹燈上床，門突然被敲響了，兩人皆是一愣，薑澤停住了吹燈的動作，轉頭問道：“什麼事？”
門外傳來思行的聲音，頗有些焦急：“世子，我們的船被人跟上了。”
薑澤皺起眉頭，先幾步到床榻邊拿了衣服遞給馮素，然後柔聲安撫道：“你先穿上衣服，我出去看看。”
馮素自然不會給他拖後腿，便忙點頭道：“你去吧，我沒事。”
薑澤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轉身出去。
思行站在門口等他，旁邊清語和香茗竟然都在一邊等著。
薑澤看這形勢便知道不對，於是吩咐清語和香茗二人道：“夫人在裡麵，你們進去伺候著，多穿些衣服，晚上河風涼。”
“是。”兩人匆匆行了禮，開門進去了。
薑澤立馬跟著思行來到船尾，從船尾往後看，黑暗的河道裡明顯有艘小船的影子在慢慢靠近。
“柳大人覺得這些是什麼人？”薑澤看了眼柳睿。
柳睿則拱了拱道：“回世子，光看架勢像是江河上的江匪。”
“江匪。”薑澤嗤笑了一聲：“江匪可不敢光明正大的盯上官家的船，這些人偷偷跟著，也不是一時半刻了，想必是受了誰的命令，要來滅口了。”
“臣不敢想，誰這麼大膽打了世子的主意。”
薑澤冷笑一聲，又往船尾走近了些，對萬劍吩咐道：“叫船上的人都來船尾，點起火把，先嚇嚇他們，要是還不走，就放箭。”
“是，屬下立刻就去安排。”萬劍同思行一起，拱手後邊立刻去招人了。